白居易 卖炭翁
《卖炭翁》是唐代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创作的《新乐府》组诗中的一篇。下面请欣赏小编带来的白居易《宿建德江》的内容。
白居易 《宿建德江》原文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白居易 《宿建德江》译文
有位卖炭的老翁,整年在南山里砍柴烧炭。
他满脸灰尘,显出被烟熏火燎的颜色,两鬓头发灰白,十个手指也被炭烧得很黑。
卖炭得到的钱用来干什么?买身上穿的衣裳和嘴里吃的食物。
可怜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心里却担心炭卖不出去,还希望天更寒冷。
夜里城外下了一尺厚的大雪,清晨,老翁驾着炭车碾轧冰冻的车轮印往集市上赶去。
牛累了,人饿了,但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他们就在集市南门外泥泞中歇息。
那得意忘形的骑着两匹马的人是谁啊?是皇宫内的太监和太监的手下。
太监手里拿着文书,嘴里却说是皇帝的命令,吆喝着牛朝皇宫拉去。
一车的炭,一千多斤,太监差役们硬是要赶着走,老翁是百般不舍,但又无可奈何。
那些人把半匹红纱和一丈绫,朝牛头上一挂,就充当炭的价钱了。
白居易 《宿建德江》创作背景
《卖炭翁》是白居易《新乐府》组诗中的第三十二首,自注云:“苦宫市也。”白居易写作《新乐府》是在元和(唐宪宗年号,806—820)初年,这正是宫市为害最深的时候。他对宫市有十分的了解,对人民又有深切的同情,所以才能写出这首感人至深的《卖炭翁》来。“宫市”的“宫”指皇宫,“市”是买的意思。皇宫所需的物品,本来由官吏采买。中唐时期,宦官专权,横行无忌,连这种采购权也抓了过去,常有数十百人分布在长安东西两市及热闹街坊,以低价强购货物,甚至不给分文,还勒索“进奉”的“门户钱”及“脚价钱”。名为“宫市”,实际是一种公开的掠夺。(其详情见韩愈《顺宗实录》卷二、《旧唐书》卷一四〇《张建封传》及《通鉴》卷二三五。)
白居易 《宿建德江》赏析
封建统治阶级为了满足其腐朽豪奢的生活欲望,除了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以外,还采取其他手段巧取豪夺人民的血汗。中唐以后,朝廷里经常派人到市场上去采购物品。他们一看到中意的东西,就随便付给很低的代价,或任意掠夺而去,有时还要物主把货物送进宫内,然后倒打一耙,向物主勒索“门户钱”和“脚价钱”。韩愈在《顺宗实录》中曾具体记载过一位农民用驴子驮着木柴到城里去卖,宦官见了口称“宫市”,只给了几尺绢,就把木柴抢去了,还要夺走他养家糊口的驴子,农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殴打了为非作歹的宦官。
白居易在长安时亲眼目睹这类弊政,心情十分愤慨。在《卖炭翁》中虽然没能表现出劳动人民的反抗精神,但他敢于大胆揭露“宫市”的罪恶,把以皇帝为总后台的统治者贪婪暴虐的面目,用独具特色的诗歌形式反映出来,确是难能可贵的。在这首小型叙事诗中,作者以白描的手法,成功地塑造了卖炭老翁的感人形象。“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这十四个字的肖像描写,不仅准确地表现了卖炭翁的职业和年龄特征,而且使人想到他的辛酸劳作和痛苦生活。长期受烟火熏烤使皮肤变色,终日扒摸木炭把十指沾黑,而“两鬓苍苍”又表现出卖炭翁的凄楚和衰老。这样拚死拚活的苦干,只不过为了“身上衣裳口中食”,挣点钱勉强度日。“可怜身上衣正单”,“夜来城外一尺雪”。作者又以对照的写法来表现卖炭翁的困苦生活。“心忧炭贱愿天寒”,是更深入一层的心理刻划。一般人在衣单不能御寒时,总想天气暖和,可是卖炭翁却在“衣正单”时“愿天寒”,一怕天气暖,炭卖不掉,衣食无所出,二想天气寒冷,卖个好价钱。这两句诗深刻地表现了他对“卖炭得钱”的殷切期望,反映了他十分悲惨的生活境遇。同时,这样写使下文“一车炭重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显得更加有力量,更能激起读者对狐假虎威的“黄衣使者白衫儿”的痛恨。
一般叙事诗往往失之语言的臃肿和拖沓。这首诗语言简练而又准确。“系向牛头充炭直”中的“系”和“充”两个字意味特别深长,卖炭翁拒绝收受“纱”和“绫”,蛮不讲理的宫使硬把它“系向牛头”,“纱”和“绫”本不是“炭直”,巧取豪夺的坏蛋却把这在宫中无用的烂绸之类拿来充数抵价。揭露宫使暴行的另外两句诗中,诗人连用了五个动词,“手把文书”的“把”’、“口称敕”的“称”、“回车”的“回”、“叱牛”的“叱”、“牵向北”的“牵”。宫使一个接一个的动作,使卖炭翁没有回话的余地,从这五个急迫连续的动作中,宫使凶残掠夺的面目暴露无遗,同时,在对比之下,卖炭老人的悲苦形象也更加突出了。
这首诗,在艺术上较多地体现了自居易《新乐府》的创作特点:形象鲜明,主题突出,语言通俗而生动,叙事简洁而完整。但也有它别具一格的地方:没有象另一组讽谕诗《秦中吟》那样,用“卒章显其志”的手法直接表明自己的爱憎感情,而是以事实和形象本身来显示作者的倾向性,留给作者丰富的想象余地,让读者自己去作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