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倾城之恋读书笔记
《倾城之恋》,一段传奇中的传奇。“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张爱玲以冷漠的笔调,写了两个自私的人精明的爱情斗争。一段倾城之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是那么的轰轰烈烈,不是海誓山盟,不是惊天动地,却是那么真实,那么现实,给人内心特殊的触动。
白流苏,一个离了婚寄居在娘家的女人,在那个会受到道德谴责的时代,受着家人的白眼与嘲讽,急要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白公馆,“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白流苏在这里耗费着她的青春,她知道,她要离开这里,她要一段婚姻来保证她的后半生。
范柳原,一个海外归来的富有的浪子,玩弄女人,纸醉金迷。他不相信爱情,但是,他的内心深处是孤独的,是渴望稳定的。
范柳原原是介绍给白流苏的七妹宝络的。在他们的初次见面时,白流苏与范柳原的几支舞,使那些看不起流苏的女人们刮目相看,也使她们对她更 攻击犀利,但是她不在乎,甚至有胜利的愉悦。因为,“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点贱。”
白流苏在介绍人徐太太的“帮助”下,来到了香港,开始这段倾城之恋。故事是在范柳原的一次次告白与白流苏的内心斗争中展开的。两个精明的人,互相算计着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这里的“被动”应该是欲擒故纵的“被动”,实际上是主动)。范柳原,需要一个真正爱自己的女人;而白流苏,要的是一纸婚约,可以给她下半生安定的男人。“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让人听着假的很,而白流苏也是聪明的女人,不被这句话征服。一次两人散步,遇到了一堵灰砖砌成的墙壁,靠在墙上,一眼看去,极高极高,望不见边。柳原看着她道:“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这苍凉的一段话,让我对范柳原另眼相看,他并不只是一个无情爱玩女人的人,在他的内心,还有一点对真爱的向往。这是一个对结局的惊人预言。
“我自己也不懂得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我懂得,我懂得。”流苏并非真懂,但她愿意试试看。
“跟你在一起我就喜欢做各种傻事。”男人为女人做不可能做的傻事,难道不是真情的流露?
一天月夜,柳原给流苏打电话,“我爱你。”就挂断了。流苏心跳的扑通扑通,握住了耳机,发了一会愣。才把耳机搁上去,又是铃声大作,“我忘了问你一声,你爱我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柳原的解释是:“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自己做的了主似的。”“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那也不公平。奥,也许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流苏不等他说完,啪的一声把耳机掼下来,脸气的通红。我觉得范柳原讲的都很对。他是追求精神恋爱的,流苏也知道。流苏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依靠,她要的只是结婚。尽管我觉得流苏对范柳原有点感情了,那只是各取所需。
在两人的互相算计中,他们第一次接吻了,但是好像又是发生了无数次。在适当的环境,适当的情调,他们有过很多机会。然而两个精明的人谁都不肯冒失。可是范柳原就要去英国了,留下流苏在香港。而此时战争也爆发了,也催化了结局的到来。流苏一个人孤独无助地在战火纷飞中,还想到了柳原,不知道他的船有没有驶出港口,有没有被击沉。然而因为船无法驶出,范柳原顶着战火回来找她了,把她带到了所谓安全的浅水湾饭店。在死亡面前,在穿梭的子弹中求生,“那一刹那,她只有他,他也只有她”。
停战后的香港,一片混乱,一片荒凉,一个灰色的世界。然而,却成全了白流苏与范柳原。白流苏做梦似的来到了那堵墙下,终于遇见了范柳原,“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部可靠了”。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范柳原也安下心来,他们成了一对平凡的夫妻。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大概就是如此吧。即使这是无奈的选择,但是在死与生面前,他们只有彼此。
仰观当今,我们的爱情又还剩多少真情呢?也不过只是在金钱与权势上的选择,这些所谓的爱情,怎么经得起生与死的考验呢?我们需要的,正是一种抛开一切,只有彼此的信任的爱情。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坚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永远。
张爱玲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讲述了这一段倾城之恋。漫不经心地,“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说也罢!”
关于倾城之恋读书笔记篇2
有人说张爱玲的小说除却《倾城之恋》以外,都是悲剧的尾巴。在我看来,《倾城之恋》虽是成全了白、柳的一段姻缘,但实则以世俗的表象虚掩了真正的悲凉,越发比悲剧更像悲剧。
爱情总是发生在自私的男人和自私的女人之间。各自为了捍卫那一点自由或者追逐物质上的算计相互着不妥协。当终于有一天,精神上的追求再寻不到现实的依托时,两个人方始彼此亲近。但究竟与爱情不大相干了。这时候各自面对的人儿都成了种类物,可以替换的。若是换了些时候,换了个光景,他对面兴许是另一个女人,她对面也兴许是另一个男人。
白流苏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在那样暧昧的时代和同样暧昧的旧上海,离婚恐怕还是要受道德谴责的。白公馆无疑是守旧的,他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他们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白公馆有这么一点像神仙的洞府:这里悠悠忽忽过了一天,世上已经过了一千年。可是这里过了一千年,也同一天差不多。”离了婚的白流苏,少不了受家人的指戳。一应钱财盘剥净尽之后,她在家里的存在无疑成了拖累和多余。她的出路,除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以外,再无其他。寂寞倒是其次。
范柳原,一个海外归来的浪子,本是无根的浮萍,四处飘摇。加上生活的纸醉金迷,便把“女人看成他脚底下的泥”。爱情和婚姻原是他不相信,也不敢指望的。但他内心深处是渴望安稳的。
这样的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遇到一处,展开了一场相互试探的爱情攻防战。白流苏的目的显而易见,她希望他能承诺她一纸婚姻。一个男人若能以婚姻的形式接受一个女人,心里必定会沉潜下来很多东西,也就是白流苏期翼的那一点点“真”,或许仍是无关爱情的。
这便是她为何一再矜持,不想经他的激将,“自动投到他的怀里去”的原因。在连续的试探之后,流苏没有寻到半点进展,索性有些气急败坏,遂恼了起来:“你干脆说不结婚,不完了!还绕得大弯子!什么做不了主?连我这样守旧的人家,也还说‘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哩!你这样无拘无束的人,你自己不能做主,谁替你做主?”接着更是赌气狠下心来从香港辗转回到上海。家里是早容不下她的,这次又加上了“淫荡”的恶名。
可见她不惜为争取婚姻冒了极大的险。此时,心迹更是表露无疑,思忖再寻个职业,也怕自贬了身价,被柳原瞧不起,“否则他更有了借口。拒绝和她结婚了。”权衡的结果是:“无论如何得忍些时”。这是在和自己打赌。她并不见得有多大胜算的把握。如果柳原还再来找她,就算赢了一步,这是她此时的底线。果然,过了些时日,香港来了电报。她心里自然安定了许多,也将自己放开了些,同他上了床,虽然不见得是主动,但也并没有拒绝。然而,此时,“他们还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两个世界的人”。
她决不会就此放弃,因想:“没有婚姻的保障而要长期抓住一个男人,是一件艰难的、痛苦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柳原给了她房子和花费钱财,至少她可以真正地脱离了白公馆。物质上的满足,让她对婚姻的追逐暂时置后,且说“管它呢!”。到底她是不爱他的,她只承认“柳原是可爱的……她跟他的目的究竟是经济上的安全。”长久以来的疲于应付,也只是为了“取悦于柳原”。如今目的已经实现了大半,至少实现了曲线救国。
范柳原早猜准了白的心思。开始就问“你爱我么?”流苏的回答他自是不肯相信。“有一天,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如果我们那个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对生活,他比她看得通透。爱情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虚伪的东西来得并不可靠。
“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这话听起来再直接不过。如此牺牲了自由和金钱换来的婚姻代价太大,对他来说“那太不公平”。在他看来,结果只能有一种,那就是要等到地老天荒的时候才能有分晓。然而流苏并不懂得他,因此他才说“我要你懂得我!”。
也有人说,范柳原同白流苏调情不过是为了男人的征服欲,因为她善于低头,容易掌控。这种说法是立不住脚的。凭范柳原的经验,玩弄女人于掌骨之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他从来不缺少女人。萨黑荑妮就是一例。他并不满足于这些,他在长久的游戏中早将生活堪破。烟花虽然极尽绚烂,总是稍纵即逝的,随后是更广阔的岑寂。他渴望安稳,渴望实在的温暖。这是他的理想,尽管此时并不切近。因此,他可以不在乎流苏的过去,不在乎她是否完美,单只看到她“善于低头”。但是,这远远不够。
终于,那场战事催化了结果的到来。“流苏拥被坐着,听着那悲凉的风。她确实知道浅水湾附近,灰砖砌的那一面墙,一定还屹然站在那里。风停了下来,像三条灰色的龙,蟠在墙头,月光中闪着银鳞。她仿佛做梦似的,又来到墙根下,迎面来了柳原。她终于遇见了柳原。”“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此时,她终于真正的靠近他,有些懂得他了。一瞬间,他们达到了某种契合。“他们把彼此看得透明透亮,仅仅是一刹那的彻底的谅解,然而这一刹那够他们在一起和谐地活个十年八年”,这种彼此妥协终究是短暂的,后面掩着的平淡、琐碎、粗鄙的生活留给观者的是一串省略号。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这里只强调了“她”,范柳原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生命哲学,这一场轰炸不过是炸毁了他心中的浮躁和他的烟花梦。生死契阔,在死亡边缘存活下来的人,也许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强烈地意识到,没有比一双手更实在的东西了。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原是这样无奈的选择。
“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是什么因,什么果?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也许流苏是幸运的,一场陷落让她等到了一个男人,一段婚姻。然而这终究是偶然的,正如张爱玲所说“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一个女人,把命运当作赌注,想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了。
范柳原到最后一刻也还是清醒的,“现在你可该相信了:‘死生契阔’,我们自己哪做得了主?……”一个善于低头的女人,也许终会成为一个安分的妻。让他在劳累和放纵之余有一个去处。男人的归宿最终只是一个女人。
初读《倾城之恋》时,总觉得悲剧是女人的。现在方觉得,悲剧是女人的,也是男人的。
关于倾城之恋读书笔记篇3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他们不过是两个有心理障碍的可怜人罢了。不敢再剖开心胸去爱,即便是爱了,还得步步为营,玩心理战术,玩文字游戏。柳原被父母不正常的家庭压制得不失去了组织家庭的信心,看不到家庭的吸引力和依赖性,也就失去了责任心。他在家庭之外。白流苏是在家庭之中给观众演他们是如何对家庭失去信心,如何对家庭产生厌恶感。厌家实际上是厌世,对那样的社会厌倦到底。
人生是舞台,个人逃不脱要扮演其中的某个角色。张爱玲却在这人生舞台上远远眺望着,她不是导演,却如同解说,用笔娓娓动听地为我们介绍过去的一场或正在进行的人生戏剧里的诸位角色,确切地说,亦或是审美。比如,她注重介绍的是女性的角色。介绍了带有“原罪意识”的女性们是如何因袭了生理、心理的历史陈迹,一代又一代在“原罪意识”中挣扎,堕落,沾沾自喜和陈陈相袭。她是在现代的屏幕上活现了—群女奴的群像。于是张爰玲便远远有别于同时代的众多女作家,她是—个不进入角色而在台下做解说的观众。固然,观众也是一个角色,这是我们将要从她的“传奇”生涯里辨认的,但当时的张爱玲女士,以这种生态观彼时的众生,无疑将是清醒而又冷静,因而也能真实富有历史感地为我们解读了一幕幕人生悲喜剧。
关于倾城之恋读书笔记篇4
《倾城之恋》叙述的是一个寄居在娘家的离婚女人,白流苏,遇上了一个塬本是介绍给她七妹的男人------范柳塬。范柳塬对流苏有一点点爱意,但这点爱不足以让玩世不恭的他承担起婚姻的责任。而流苏恰恰却只要一纸婚契。她知道爱情不能天长地久,而婚姻能提供给她生存所必需的一切!她只是想生存,生存的好一点而已!在缠绵的情话营造的虚幻的气氛中,展开的确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就像故事所处的大背景------太平洋战争!他们各自设立了精妙的陷阱,期待着获猎对方,却都不能如意,流苏满怀着惆怅回到上海,以煺为进,期盼着范柳塬能妥协,能给她一份尊严,去生存!
然而,一个秋天,流苏已经老了两年---她可经不起老。于是范柳塬的一个电报又把他牵回了香港。满怀着无奈何失败的心情,流苏已甘心于情妇的身份……
战争成全了白流苏,使她得到了范太太的身份。而范柳塬却不再和她闹着玩了,他把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在一般人眼里是张爱玲擅长写悲剧小说里难得的喜剧,但在我看来,《倾城之恋》是彻头彻尾的大悲剧---倾城之悲哀!她从人的劣根性与道德观的残缺揭示了这个彻底的大悲剧。城之将倾,国将不国,一个封建的离过婚的女人的生存又要建立在一个不想缔结婚姻的自私男人的不长久的爱情里,一切的一切危如累卵,可竟还有人羡慕,视流苏为榜样。悲哀的年代!悲哀的城池!悲哀的男人和女人!
张爱玲笔下的双城,在地理上,是流苏和柳塬来来去去的那两座城:上海与香港。白流苏的两城之间的历程反映出心境的起伏。上海是流苏家人的所在地,代表着一传统守旧、充满压力的世界;香港则是一个冒险的新国度,代表着所谓的现代文明,是白流苏打算放手一搏的赌局。
双城,在心理上,又是流苏和柳塬心中各自构筑的城。柳塬的城建筑在对自由无拘爱情的渴求上;流苏的城却是建筑在所谓的经济利益上,她需要一纸婚契作为保障。最初,内心一样孤独的范柳塬只想恋爱,他需要一个红颜知己;白流苏想结婚,需要一个体面的丈夫,好让她出净胸中一口恶气。两个人于是展开了一场爱情攻防战。范柳塬想攻破上海女人白流苏期待婚姻的心城,而白流苏则想攻破范柳塬只要爱情的心城,一对现实中的自私男女,于是这场心战就显得旗鼓相当精彩万分。而对他们的爱情攻防战而言,太平洋战争是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