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描写商州的散文
贾平凹的散文,浓的如酒般醇厚绵长,淡的如溪水清纯透明。在一种古朴而又平淡的氛围中,贾平凹道出他对生命、历史、宇宙的深深思索,使他散文具有一种深邃的哲思。下面是小编带来贾平凹描写商州的散文的内容,欢迎阅读!
《商州又录》原文:
去年两次回到商州,我写了《商州初录》。拿在《钟山》杂志上刊了,社会上议论纷纷,尤其在商州,《钟山》被一抢而空,上至专员,下至社员,能识字的差不多都看了,或褒或贬,或抑或扬。无论如何,外边的世界知道了商州,商州的人知道了自己,我心中就无限欣慰。但同时悔之《初录》太是粗糙,有的地名太真,所写不正之风的,易被读者对号入座;有的字句太拙,所旨的以奇反正之意,又易被一些人误解。这次到商州,我是同画家王军强一块旅行的,他是有天才的,彩墨对印的画无笔而妙趣天成。文字毕竟不如彩墨了,我只仅仅录了这十一篇。录完一读,比《初录》少多了,且结构不同,行文不同,地也无名,人也无姓,只具备了时间和空间,我更不知道这算什么样的文体,匆匆又拿来求读者鉴定了。
商州这块地方,大有意思,出山出水出人出物,亦出文章。面对这块地方,细细作一个考察,看中国山地的人情风俗,世时变化,考察者没有不长了许多知识,清醒了许多疑难,但要表现出来实在是笔不能胜任的。之所以我还能初录了又录,全凭着一颗拳拳之心。我甚至有一个小小的野心;将这种记录连续写下去。这两录重在山光水色、人情风俗上,往后的就更要写到建国以来各个时期的政治、经济诸方面的变迁在这里的折光。否则,我真于故乡“不肖”,大有“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愧了。
一
最耐得寂寞的,是冬天的山,褪了红,褪了绿,清清奇奇的瘦,像是从皇宫里走到民间的女子,沦落或许是沦落了,却还原了本来的面目。石头裸裸的显露,依稀在草木之间。草木并没有催折,枯死的是软弱,枝柯僵硬,风里在铜韵一般的颤响。冬天是骨的季节吗?是力的季节吗?
三个月的企望,一轮嫩嫩的太阳在头顶上出现了。
风开始暖暖的吹,其实那不应该算作风,是气,肉眼儿眯着,是丝丝缕缕的捉不住拉不直的模样。石头似乎要发酥呢,菊花般的苔藓亮了许多。说不定在生产时候满山竟有了一层绿气,但细察每一根草,每一枝柯,却又绝对没有。两只鹿,一只有角的和一只初生的,初生的在试验腿力,一跑,跑在一片新开垦的田地上,清新的气息使它撑了四蹄,呆呆的,然后一声锐叫,寻它的父亲的时候,满山树的枝柯,使它分不清哪一丛是老鹿的角。
山民挑着担子从沟底走来,棉袄已经脱了,垫在肩上,光光的脊梁上滚着有油质的汗珠。路是顽皮的,时断时续,因为没有浮尘,也没有他的脚印;水只是从山上往下流,人只是牵着路往上走。
山顶的窝洼里,有了一簇屋舍。一个小妞儿刚刚从鸡窝里取出新生的热蛋,眯了一只眼儿对着太阳耀。
二
这个冬天里,雪总是下着。雪的故乡在天上,是自由的纯洁的王国;落在地上,地也披上一件和平的外衣了。洼后的山本来也没有长出什么大树,现在就浑圆圆的,太阳并没有出来,却似乎添了一层光的虚晕,慈慈祥祥的象一位梦中的老人。洼里的梢林全覆盖了,幻想是陡然涌满 了凝固的云,偶尔的风间或使某一处承受不了压力,陷进一个黑色的坑,却也是风,又将别的地方的雪扫来补缀了。只有一直走到洼下的河沿,往里一看,云雪下是黑黝黝的树干,但立即感觉那不是黑黝黝,是 蓝色的,有莹莹的青光。
河面上没有雪,是冰。冰层好象已经裂了多次,每一次分裂又被冰住,明显着纵横横的银白的线。
一棵很丑的柳树下,竟有了一个冰的窟窿,望得见下面的水,是黑的,幽幽的神秘。这是山民凿的,从柳树上吊下一条绳索,系了竹筐在里边,随时来提提,里边就会收获几尾银亮亮的鱼。于是,窟窿周围的冰层被水冲击,薄亮透明,如玻璃罩儿一般。
山民是一整天也没有来提竹筐了吧?冬天是他们享受人伦之乐的季节,任阳沟的雪一直涌到后墙的檐下去,四世同堂,只是守着那火塘。或许,火上吊罐里,咕嘟嘟煮着熏肉,热灰里的洋芋也熟得冒起白气。那老爷子兴许喝下三碗柿子烧酒,醉了。孙子却偷偷拿了老人的猎枪,拉开了门,门外半人高的雪扑进来,然后在雪窝子里拔着推,无声地消失了。
一切都是安宁的。
黄昏的时候,一只褐色的狐狸出现了。它一边走着,一边用尾巴扫着身后的脚印,悄没声地伏在一个雪堆上。雪堆上站着一只山鸡,这是最俏的小动物了,翘着赤红色的长尾,欣赏不已。远远的另一个雪堆上,老爷子的孙子同时卧倒了,伸出黑黑的枪口,右眼和准星已经同狐狸在一条线上……
三
西风一吹,柴门就掩了。
女人坐在炕上,炕上铺满着四六席;满满当当的,是女人的世界。火塘的出口和炕门接在一起,连炉沿子上的红椿木板都烙腾腾的。女人舍不得这份热,把粮食磨子都搬上来,盘腿正坐,摇那磨拐儿,两块凿着纹路的石头,就动起来,呼噜噜一匝,呼噜噜一匝,“毛儿,毛儿,”他叫着小儿子,小儿子刚会打能能,对娘的召唤并不理睬;打开了炕角的一个包袱,翻弄着五颜六色的、方的圆的长的短的碎布头儿。玩腻了,就来扑着娘的脊背抓。女人将儿子抱在从梁上吊下来的一个竹筐子里,一边摇一匝磨拐儿,一边推一下竹筐儿。有节奏的晃动,和有节奏的响声,使小儿子就迷糊了。女人的右手也乏疲了,两只手夹一个六十度的角,一匝匝继续摇磨拐儿。
风天里,太阳走得快,过了屋脊,下了台阶,在厦屋的山墙上磨蚀了一片,很快就要从西山峁上滚下去了。太阳是地球的一个磨眼吧,它转动一圈,把白天就从磨眼里磨下去,天就要黑了?
女人从窗子里往外看,对面的山头上,孩子的爹正在那里犁地。一排儿五个山头上,山头上都是地;已经犁了四个山头,犁沟全是由外往里转,转得象是指印的斗纹,五个山头就是一个手掌。女人看不到手掌外的天地。
女人想:这日子真有趣,外边人在地里转圈圈,屋里人在炕上摇圈圈;春天过去了、夏天就来;夏天过去了,秋天就来;秋天过去了,冬天就来。一年四季,四个季节完了,又是一年。天很快就黑了,女人溜下炕生火做饭。饭熟了,他一边等着男人回来,一边在手心唾口唾沫,抹抹头发。女人最爱的是晚上,她知道,太阳在白日散尽了热,晚上就要变成柔柔情情的月亮的。
小儿子就醒了,女人抱了他的儿子,倚在柴门上指着山上下来男人,说:“毛儿爹--叫你娃哟!--哟--哟--”“哟--哟--”,却是叫那没尾巴的狗的,因为小儿子屎拉下来了,要狗儿来舐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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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什么叫快乐?就是掩饰自己的悲伤对每个人微笑。
2) “我自己只是一般的作家,文章写得不好,要说对自己的文章篇篇满意,我不敢说这样的话。”贾平凹谦虚地自我评价。
3) 瓜熟了蒂不落也得落,水到了没渠也流成了渠。
4) 我生命里的温暖就那么多,我全部给了你,但是你离开了我,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
5) 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边默默地走开,不带任何声响。我错过了很多,我总是一个人难过。
6) 穷光蛋还有什么月初月底。
7) 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
8) 你没当过引导,但你得学会被领导。
9) 四个人打麻将,三个人斗地主,两个人做*爱,一个人自摸!
10) 瓜熟了蒂不落也得落,水到了没渠也流成了渠。
11) 一个人只有在岸上时,才能够拯救水中的人。
12) 上帝到底存在不存在,上帝知道。
13) 这个世上底本就是故事十分多,而恋情很少。
14) 友人是磁石吸来的铁片儿、钉子、螺丝帽跟小别针,只有乐意,从俗世上的任何尘土里都能吸来。
15) 什么人说什么话,有什么样的精力世界就会有什么样的文学语言。有人心里毒辣,写出的文字就阴冷。有人正在恋爱期,文字就残暴。有人才干大,有人才气小,大才的文字如大山莽岭,小才的写得诚实,讲求章法的是小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