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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艺术特点

时间: 淑贤2 骆驼祥子

  被誉为“人民艺术家”的老舍,是二十世纪中国现代文学的杰出代表作家。其中,《骆驼祥子》就是“京味十足”的代表作之一。那么,《骆驼祥子》的艺术特点有哪些?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骆驼祥子艺术特点,希望大家喜欢。

  骆驼祥子艺术特点篇1:《骆驼祥子》的艺术特色

  一、结构紧凑,落笔谨严。作品以祥子的“三起三落”为发展线索,以他和虎妞的“爱情”纠葛为中心,两相交织,单纯中略有错综。既通过祥子与周围人的关系,把笔触伸向更广大的不同阶级、不同家庭的生活面貌,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的黑暗景象,又借此自然地揭示了祥子悲剧的必然性与社会意义。

  二、丰富、多变、细腻的心理描写。通过以下方面来表现:

  1、 祥子的个性沉默、坚韧乃至木讷,心理描写就补充了祥子不善言语的个性。

  2、 以动作、情状写心理。

  3、 从语言方面写心理。

  4、 通过作者直接的剖析,托出祥子心理的变化。

  5、 通过别人的眼睛观察祥子的心理。

  6、 借助祥子眼中景物的变化来衬托心理。

  三、鲜明突出的“京味儿”。

  1、 对北京的风俗民情、地理风貌、自然景物的描写。祥子及其周围各种人物的描写别置于一个老舍所熟悉的北平下层社会中。虎妞筹备婚礼的民俗的交代;北平景物的情景交融的描写到祥子拉车路线的详细叙述,都使小说透出北平特有的地方色彩。在烈日与暴雨下拉车的祥子,对瞬息间变化莫测的大自然的感受,既切合北平的自然地理情况,又与祥子这个特定人物的身份相一致。

  2、 “京味儿”还强烈地体现在小说的语言上。提炼了北京口语,生动鲜明地描绘北京的自然景物和社会风情,准确传神地刻画北平下层社会民众的言谈心理,简洁朴实、自然明快。人物语言,都是个性化的;叙述语言也多用精确流畅的北京口语。

  骆驼祥子艺术特点篇2:浅谈《骆驼祥子》与北京市井文化特色

  孟子曰:“居移气 ,养移体。”生活在京都的北京市民,由于长期受到京味文化的影响,他们的气质风度、审美趣味、道德规范,以及由他们的活动所形成的风情民俗都深深地打上了京味文化的烙印,并成为该种文化的一种标识。生于北京长于北京的老舍倍受北京文化的濡染,当他把烂熟于心的老北京的人、事、风俗、民情等再现到自己作品中时,便展现了一种原汁原味的京味文化。

  《骆驼祥子》的语言广泛采用了北京市民的日常语言,朴素中见优美,简练中见含蓄,使作品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市井气息。小说中极少用典故,没有堆砌形容词,非常注意短句的运用,用尽可能少的词语传达尽可能多的信息,用最少的语言表达尽可能丰富的内容,比如文中祥子第二次找到刘四爷时说:“还得给我辆车拉,四爷”,就准确精炼地表现出了祥子当时的内心状态:“还得”既包含着对过去租车的感激,也包含着在外面受了气、回到老东家面前时的感情依赖,又包含着想诉说却又不愿说的矛盾心理。

  作品中,祥子的堕落是从入了车夫的“辙”开始的。车夫的“辙”,就是一种市井文化的体现,这种文化造就的是一群灰色的灵魂,他们把社会往黑暗里拖,把同伴往绝路上逼。另外,对这种文化的批判还体现在祥子与虎妞的矛盾上。祥子勤劳节俭,吃苦本分,虎妞贪图享受,好逸恶劳。老舍通过他们之间的矛盾斗争和家庭悲剧,既批判了祥子的愚昧保守和落后,也批判了虎妞的贪婪放纵和享乐。而造成两者区别的是,他们各自的文化,祥子来自农村,虎妞则是车行老板的女儿。

  在描绘北京市井文化时,老舍用了这样一些语句,比如:“在停车处,小茶馆中,大杂院里,每人报告着、形容着或吵囔着自己的事,而后这些事成为大家的财产,像民歌似的传得四处都是。”这句话描绘了典型的北京市井文化,以胡同为单位,市民生活的区域都是连接着的,因此左邻右舍,七嘴八舌地说着天南地北,到处都是。老舍此处把它比喻成民歌,这是极好的,既显出广泛性,又显出这是一种民族文化。

  说道北京的市井文化,我第一个想到“热闹”二字,“各色的货摊,各样卖艺的场子,都很早地摆好占好。”“平日,这里说相声的、耍狗熊的、变戏法的、数来宝的、唱秧歌的、说鼓书的、练把式的,都能供给他一些真的快乐,使他张开大嘴去笑。他舍不得北平,天桥得算一半儿原因。”“他站定了,听着那杂乱的人声,锣鼓响;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车马,忽然想起那两间小屋。”老舍在书中列举了种种平日市民的生活常态。

  所谓市井文化,一个“井”字,两横两竖,框起了一个正儿八方的大杂院,在这样的大杂院里住着北京的市民。“杂院里的人们,四时都有苦恼。那老人们现在才敢出来晒晒暖;年轻的姑娘们到现在才把鼻尖上的煤污减去一点儿,露出点儿红黄的皮肤来;那些妇女们才敢不甚惭愧地把孩子们赶到院中去玩玩儿;那些小孩子们才敢扯着张破纸当风筝,随意地在院中跑,而不至把小黑手儿冻得裂开几道口子。”老舍在这里描绘了大杂院里人们的生活场景,儿话音的运用,更加深了京味儿,也让读者更切身地感受到了北京市井文化的魅力。热热闹闹的,伴着春日的骄阳,一个院子里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集成一家。北方的气候特色,饮食习惯,养成了人们这样一副模样。

  北京市井文化,在我看来可以归纳为这样几字:真,闹,杂,暖。

  骆驼祥子艺术特点篇3:《骆驼祥子》的语言艺术

  祥子几乎没有力量迈出大门坎去。昏头打脑的,脚还在门坎内,借着街上的灯光,已看见了刘姑娘。她的脸上大概又擦了粉,被灯光照得显出点灰绿色,象黑枯了的树叶上挂着层霜。祥子不敢正眼看她。

  虎妞脸上的神情很复杂:眼中带出些渴望看到他的光儿;嘴可是张着点,露出点儿冷笑;鼻子纵起些纹缕,折叠着些不屑与急切;眉棱棱着,在一脸的怪粉上显出妖媚而霸道。看见祥子出来,她的嘴唇撇了几撇,脸上的各种神情一时找不到个适当的归束。她咽了口吐沫,把复杂的神气与情感似乎镇压下去,拿出点由刘四爷得来的外场劲儿,半恼半笑,假装不甚在乎的样子打了句哈哈:

  “你可倒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啊!”她的嗓门很高,和平日在车厂与车夫们吵嘴时一样。说出这两句来,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有了,忽然的仿佛感到一种羞愧与下贱,她咬上了嘴唇。

  “别嚷!”祥子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唇上,爆裂出这两个字,音很小,可是极有力。

  “哼!我才怕呢!”她恶意的笑了,可是不由她自己似的把声音稍放低了些。“怨不得你躲着我呢,敢情这儿有个小妖精似的小老妈儿;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玩艺,别看傻大黑粗的,鞑子拔烟袋,不傻假充傻!”她的声音又高了起去。

  “别嚷!”祥子唯恐怕高妈在门里偷着听话儿。“别嚷!这边来!”他一边说一边往马路上走。

  “上哪边我也不怕呀,我就是这么大嗓儿!”嘴里反抗着,她可是跟了过来。

  过了马路,来到东便道上,贴着公园的红墙,祥子——还没忘了在乡间的习惯——蹲下了。“你干吗来了?”

  “我?哼,事儿可多了!”她左手插在腰间,肚子努出些来。低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会儿,仿佛是发了些善心,可怜他了:“祥子!我找你有事,要紧的事!”

  这声低柔的“祥子”把他的怒气打散了好些,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她还是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可是那声“祥子”在他心中还微微的响着,带着温柔亲切,似乎在哪儿曾经听见过,唤起些无可否认的,欲断难断的,情分。他还是低声的,但是温和了些:“什么事?”

  “祥子!”她往近凑了凑:“我有啦!”

  “有了什么?”他一时蒙住了。

  “这个!”她指了指肚子。“你打主意吧!”

  楞头磕脑的,他“啊”了一声,忽然全明白了。一万样他没想到过的事都奔了心中去,来得是这么多,这么急,这么乱,心中反猛的成了块空白,象电影片忽然断了那样。街上非常的清静,天上有些灰云遮住了月,地上时时有些小风,吹动着残枝枯叶,远处有几声尖锐的猫叫。祥子的心里由乱而空白,连这些声音也没听见;手托住腮下,呆呆的看着地,把地看得似乎要动;想不出什么,也不愿想什么;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小,可又不能完全缩入地中去,整个的生命似乎都立在这点难受上;别的,什么也没有!他这才觉出冷来,连嘴唇都微微的颤着。

  "别紧自蹲着,说话呀!你起来!"她似乎也觉出冷来,愿意活动几步。

  他僵不吃的立起来,随着她往北走,还是找不到话说,混身都有些发木,象刚被冻醒了似的。

  "你没主意呀?"她掺了祥子一眼,眼中带出怜爱他的神气。

  他没话可说。

  "赶到二十七呀,老头子的生日,你得来一趟。"

  "忙,年底下!"祥子在极乱的心中还没忘了自己的事。

  "我知道你这小子吃硬不吃软,跟你说好的算白饶!"她的嗓门又高起去,街上的冷静使她的声音显着特别的清亮,使祥子特别的难堪。"你当我怕谁是怎着?你打算怎样?你要是不愿意听我的,我正没工夫跟你费吐沫玩!说翻了的话,我会堵着你的宅门骂三天三夜!你上哪儿我也找得着!我还是不论秧子!"

  "别嚷行不行?"祥子躲开她一步。

  "怕嚷啊,当初别贪便宜呀!你是了味啦,教我一个人背黑锅,你也不挣开死××皮看看我是谁!"

  "你慢慢说,我听!"祥子本来觉得很冷,被这一顿骂骂得忽然发了热,热气要顶开冻僵巴的皮肤,混身有些发痒痒,头皮上特别的刺闹得慌。

  "这不结啦!甭找不自在!"她撇开嘴,露出两个虎牙来。

  "不屈心,我真疼你,你也别不知好歹!跟我犯牛脖子,没你的好儿,告诉你!"

  "不……"祥子想说"不用打一巴掌揉三揉",可是没有想齐全;对北平的俏皮话儿,他知道不少,只是说不利落;别人说,他懂得,他自己说不上来。

  "不什么?"

  "说你的!"

  "我给你个好主意,"虎姑娘立住了,面对面的对他说:

  "你看,你要是托个媒人去说,老头子一定不答应。他是拴车的,你是拉车的,他不肯往下走亲戚。我不论,我喜欢你,喜欢就得了吗,管它娘的别的干什么!谁给我说媒也不行,一去提亲,老头子就当是算计着他那几十辆车呢;比你高着一等的人物都不行。这个事非我自己办不可,我就挑上了你,咱们是先斩后奏;反正我已经有了,咱们俩谁也跑不了啦!可是,咱们就这么直入公堂的去说,还是不行。老头子越老越胡涂,咱俩一露风声,他会去娶个小媳妇,把我硬撵出来。老头子棒之呢,别看快七十岁了,真要娶个小媳妇,多了不敢说,我敢保还能弄出两三个小孩来,你爱信不信!"

  "走着说,"祥子看站岗的巡警已经往这边走了两趟,觉得不是劲儿。

  "就在这儿说,谁管得了!"她顺着祥子的眼光也看见了那个巡警:"你又没拉着车,怕他干吗?他还能无因白故的把谁的××咬下来?那才透着邪行呢!咱们说咱们的!你看,我这么想:赶二十七老头子生日那天,你去给他磕三个头。等一转过年来,你再去拜个年,讨他个喜欢。我看他一喜欢,就弄点酒什么的,让他喝个痛快。看他喝到七八成了,就热儿打铁,你干脆认他作干爹。日后,我再慢慢的教他知道我身子不方便了。他必审问我,我给他个徐庶入曹营——一语不发。等他真急了的时候,我才说出个人来,就说是新近死了的那个乔二——咱们东边杠房的二掌柜的。他无亲无故的,已经埋在了东直门外义地里,老头子由哪儿究根儿去?老头子没了主意,咱们再慢慢的吹风儿,顶好把我给了你,本来是干儿子,再作女婿,反正差不很多;顺水推舟,省得大家出丑。你说我想的好不好?"

  祥子没言语。

  觉得把话说到了一个段落,虎妞开始往北走,低着点头,既象欣赏着自己的那片话,又仿佛给祥子个机会思索思索。这时,风把灰云吹裂开一块,露出月光,二人已来到街的北头。

  御河的水久已冻好,静静的,灰亮的,坦平的,坚固的,托着那禁城的城墙。禁城内一点声响也没有,那玲珑的角楼,金碧的牌坊,丹朱的城门,景山上的亭阁,都静悄悄的好似听着一些很难再听到的声音。小风吹过,似一种悲叹,轻轻的在楼台殿阁之间穿过,象要道出一点历史的消息。虎妞往西走,祥子跟到了金鳌玉呜。桥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微明的月光冷寂的照着桥左右的两大幅冰场,远处亭阁暗淡的带着些黑影,静静的似冻在湖上,只有顶上的黄瓦闪着点儿微光。树木微动,月色更显得微茫;白塔却高耸到云间,傻白傻白的把一切都带得冷寂萧索,整个的三海在人工的雕琢中显出北地的荒寒。到了桥头上,两面冰上的冷气使祥子哆嗦了一下,他不愿再走。平日,他拉着车过桥,把精神全放在脚下,唯恐出了错,一点也顾不得向左右看。现在,他可以自由的看一眼了,可是他心中觉得这个景色有些可怕:那些灰冷的冰,微动的树影,惨白的高塔,都寂寞的似乎要忽然的狂喊一声,或狂走起来!就是脚下这座大白石桥,也显着异常的空寂,特别的白净,连灯光都有点凄凉。他不愿再走,不愿再看,更不愿再陪着她;他真想一下子跳下去,头朝下,砸破了冰,沉下去,象个死鱼似的冻在冰里。

  "明儿个见了!"他忽然转身往回走。

  "祥子!就那么办啦,二十七见!"她朝着祥子的宽直的脊背说。说完,她掺了白塔一眼,叹了口气,向西走去。

  祥子连头也没回,象有鬼跟着似的,几溜便到了团城,走得太慌,几乎碰在了城墙上。一手扶住了墙,他不由的要哭出来。楞了会儿,桥上叫:"祥子!祥子!这儿来!祥子!"虎妞的声音!

  他极慢的向桥上挪了两步,虎妞仰着点身儿正往下走,嘴张着点儿:"我说祥子,你这儿来;给你!"他还没挪动几步,她已经到了身前:"给你,你存的三十多块钱;有几毛钱的零儿,我给你补足了一块。给你!不为别的,就为表表我的心,我惦念着你,疼你,护着你!别的都甭说,你别忘恩负义就得了!给你!好好拿着,丢了可别赖我!"

  祥子把钱——一打儿钞票——接过来,楞了会儿,找不到话说。"得,咱们二十七见!不见不散!"她笑了笑。"便宜是你的,你自己细细的算算得了!"她转身往回走。

  他攥着那打儿票子,呆呆的看着她,一直到桥背把她的头遮下去。灰云又把月光掩住;灯更亮了,桥上分外的白,空,冷。他转身,放开步,往回走,疯了似的;走到了街门,心中还存着那个惨白冷落的桥影,仿佛只隔了一眨眼的工夫似的。

  到屋中,他先数了数那几张票子;数了两三遍,手心的汗把票子攥得发粘,总数不利落。数完,放在了闷葫芦罐儿里。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看着这个瓦器,他打算什么也不去想;有钱便有办法,他很相信这个扑满会替他解决一切,不必再想什么。御河,景山,白塔,大桥,虎妞,肚子……都是梦;梦醒了,扑满里却多了三十几块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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