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元宵的散文
关于元宵的散文篇1:元宵节
今天是元宵节。
早晨七点,被一阵阵鞭炮声将我吵醒,睡眼惺忪的我,感觉有些莫名的烦躁。
元宵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早在2000多年前的西汉就有了,该节经历了由宫廷到民间,由中原到全国的发展过程。记忆中小时候的元宵节应该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包汤圆,煮汤圆,吃汤圆,然后一起放焰火的节日。但人越成长,对节日就越感到莫名的恐慌和忧伤。或许是因为年龄和环境的原因,现在再也找不到以前过节的感觉和兴奋感。站在阳台上通过窗户往下望,小区里嬉戏的孩童不时燃放的鞭炮声和嬉笑声不由得将我带入了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家乡,元宵节,除了全家一起包汤圆、煮汤圆和吃汤圆以外,农村的小孩子们白天会到自己家地里去收集柴禾。收集起来的柴禾堆积在一起,等到晚上吃完汤圆之后,大人们就会领着小孩们到地里一起点燃白天收集起来的禾堆,然后围着火堆,点燃火把,唱着童谣:“虫虫蚂蚁赶下河,赶到村前河……。”整个山坡和田地里,全是柴禾燃烧照亮的景象,孩童们放着鞭炮,燃着焰火,唱着童谣,流连在元宵夜晚的狂欢童稚之中……
经过很多年,离开家乡在外闯荡,才知道外面的汤圆是圆形的,与我们家乡自己手工制作的汤圆不管从形状或是感觉上都有很大的区别。“一群鹅,飞下河,漂的漂,落的落。”这首童谣里所唱的应该就是家乡汤圆的真实形状写照。小肚如鼓的“三角体”汤圆撒入滚水锅中,沉沉浮浮,的确像一群淘气的小鹅在河塘里自由嬉戏。家乡的汤圆是有菱角的,看上去下圆上尖,感觉有点端午节包的粽子的外形,但它没有粽子的方角,它要比粽子圆和看上去更加精致。家乡汤圆的做法很复杂且馅料种类很多。一般来说,糯米在做成面的工序就很复杂和费力气,家乡人一旦到了腊月十五过后,每家每户都会在一种石头雕凿出来的“砚镦”里槌研糯米面。糯米面做的汤圆,馅是用猪板油、花生、核桃、芝麻、白糖、冰糖、陈皮或红糖酥麻等多种东西混合制成的。高粱面做的汤圆,馅是酥麻红糖舂細混合在一起做成的。童年的记忆里,后者当然没有前者香,没有前者爽口。由于那时生活条件和经济的原因,前者主要是招待来拜年的客人吃的,后者大多是主人自己吃。但不管是什么材质和馅料制作的汤圆,包制时候难度都很大,稍有不慎,将会导致包制出来的汤圆很难看和漏糖。小时候一直很不能理解为何家乡人要这样做汤圆的外形和不厌其烦的教我们学会如何制作。老人们也没法说清楚为何要将汤圆包制成有菱角的外形,也没法解释究竟这种外形的汤圆传承了多少代。
汤圆是正月十五元宵节的主要吃食,但在我的家乡,吃汤圆,是从正月初一早上开始的。这一天,几乎家家户户包汤圆,吃汤圆。年初一这一天,男男女女,一家老小全都团聚在一起,包括已近出嫁了的女儿一大早领着丈夫和儿女们回来拜年,全家特别的高兴。新的一年开始的第一天,那些油腻的、酸的,辣的,麻的,咸的……都会暂时放到一边,最佳的选择,当属汤圆。因为汤圆的馅是甜的,暗喻着生活是甜美的,暗喻着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生活像汤圆一样甜甜美美。当然,在包汤圆的时候,如果哪家有调皮的小妹,包制汤圆时,就会偷偷故意包上几个咸辣味道(盐巴辣子馅)的汤圆,专门盛给她姐夫们,让他们出出不伤大雅的洋相,逗乐一家人。在笑声中,全家老少亲情融融,其乐融融。春节过年,有了这样的欢声笑语才算是喜庆多多。
现在猜想,家乡的老人之所以将汤圆包成有菱角的形状,估计跟祖辈的迁徙有关。家乡大多人都非本地土著居民,祖辈大多都是从江浙一带随军征迁而来,战争结束了或所处的王朝被推翻后,就地解甲归农,入住乡里。但家人和亲戚都还在征战前的家乡,带着对家乡的思念和无法回去与家人团圆的遗憾,家乡人的祖祖辈辈才将汤圆包制出了有菱角的形状,以寄托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将汤圆包制成有菱角的形状,是为了寄托对祖辈所曾经生活的地方的一种记挂,是一种思乡的情怀,是一种无法回归的遗憾……
窗外的风很大,阳光很强烈,风声将我的思绪重新带回到了现实。楼下小区里年前被霜雪冻坏的景观树,在春风吹唤中慢慢正抽枝发芽,散发出勃勃的生机,一切都看上去是那么和谐和有希望。我想,人生和生活也应这样。
关于元宵的散文篇2:元宵情怀
知道“汤圆”还有个名字叫元宵,因了那首著名的歌曲,“正月里闹元宵,金匾绣开了”,大概上小学的样子,一个闭塞的时代,一个闭塞的乡村,穷中有念,苦中有乐,心中有盼的日子,形成一个稳定的概念,十五吃元宵,没有更多的意义,昭示的只是年真的结束了,相对安逸的日子得等到下一年了。童年的年是盼来的,元宵节是将快乐与轻松拉长的过程,如今的年是轰隆隆地驶来的,并拦阻不得。
往往一包汤圆,米黄色的草纸包装成方锥状,细细的麻绳系着,由父亲从县城带回来,土煤炉子上支起大黑锅,烧开清澈的井水,咕嘟着冒起大而亮的泡,到底是记忆中的错误,还是真的那样,那时烧开的水,冒起的泡的确是那样大而亮,白花花的小汤圆被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丢进沸腾的水中,勺子轻轻地推,静静地沉默几分钟,便纷纷浮出水面,在水泡间游动翻滚,汤水渐渐乳白、黏稠。如今想来,洁白的汤圆与粗笨的大黑锅实在是太鲜明的对比与记忆,简单却温馨的水墨工笔。
贫瘠的时代,一包汤圆便是美好的记忆,尽管内容是如此单调,核桃、花生、芝麻,有限的几种馅料,甚至有些略微的发硬,但已足以让唇齿留香许多日,淡淡的糯米香,乳白的汤,原始的香味构成的生活契合着一个纯净的心灵,人最深的记忆一定是这种简单。
我一直觉得,相对来说,八十年代是中国人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也是相对健康的岁月,物质上的改善带动精神的乐观向上,也还淳朴的民风支撑着基本的公序良俗。每每元宵节,县城必定举办灯展灯会,各个乡镇还要组织表演的队伍,而这种任务又要分解到乡村和工厂,两座岗楼的宣化大街这两天热闹非凡,表演队伍依次经过,舞狮子、耍旱船、踩高跷等等民间艺术争相露脸,锣鼓喧天,路两侧人头攒动,水泄不通,人们脸上洋溢着真正的快乐,叫好声、嬉笑声不断,小小县城的沸腾状远比满锅翻滚的汤圆热闹许多。
我如今也还是挺留恋那种时光。北京城里有很著名的庙会,也曾前往观瞻,但除了浓浓的商业氛围,其实精神是死的,流光溢彩的闪烁与跳动是乏味的,而怀想的故乡的游行表演队伍是鲜活与灵动的,许是我老了的缘故吧,我喜欢由欢乐构成的愿景,喜欢更多普通民众参与的原始的冲动,喜欢市井百姓脸上灿烂无邪的笑容,可撷可取,可捧可掬,也许节日的意义就隐藏在那里。如今,烟花的确愈来愈绚烂和蓬勃,耀眼的缤纷,视觉盛宴之后,耳畔还是萦绕曾经的欢闹,脑际盘旋的依旧是乡亲们生龙活虎的奔腾。
北京人爱吃元宵,有许多的老字号可以佐证,亦可以满足民众的口味与选择,“稻香村”门前总是排了长长的队伍,稍晚,便会售馨,每年我也会挤在这样的队伍中,“抢”一些回家。如今的元宵,花样繁多,口味丰富。,白白圆圆,绵软可口,几乎完美满足了味觉的享受。
我们习惯于赋予一种食品一定的寓意,伴着一种心绪,成全一种祝福,“圆”对于我们每个个体而言,是终极的快乐。
在沸腾的水中翻滚,大概也像极了我们的生活。
关于元宵的散文篇3:元宵会
西安北郊岗家寨每年一度的元宵会 ,历来已久,从正月初六搭台唱戏开始,一直到十五拆台子结束,为期十天,每天两场大戏。岗家寨位于西安市南北的中柱线上,距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钟楼十五华里,它西临未央宫、汉城,北靠张家堡,东依谭家、大明宫,南俯二府庄、龙首塬,可算是处于北郊四乡八镇的几何中心位置,正是由于它独特优越的区位优势,使得每场大戏场场爆满,人满为患,所以每年一度的岗家寨元宵会也颇负盛名。
陕西人自古爱热闹,年味重,从年三十贴对联、挂灯笼那刻起, 这爆竹声便没停止过,往往是这家响完那家响,“噼噼啪啪”,断断续续,一直响彻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灯会结束,这“年”才算过完。但这期间最让人盼望和期待的就是岗家寨的元宵会了。
过年期间,走亲访友、待客、闲谝,是陕西人过年的三大基本要素。陕西方言中把“说”叫 “谝”,把“聊天”“拉家常”,叫“谝闲传”。除夕、初一走本家,初二拜舅家,初三拜姑母,走姨家,初四初五同学会、乡党会,你来我往,把酒共盏,席间最爱谝的就是元宵会:去年来了“某某”名家那唱得可真是个嫽,不愧是得过”西凤杯“一等奖的角;听说今年挑大梁的是那个“谁谁谁”,获得过文华奖总冠军呢!
初六一大早,便有人在那三亩见方,早已平整好的空地上搭起了戏台子,这戏台子一搭不是搭一个,而是搭两个,关中人唱戏讲究唱对台戏。中午时分,这日头正好端正,戏台子也恰已搭好。戏台下面,小凳子、高板凳,早把黄金位置占了个严实。这边有半大的娃叫道:“妈,我给咱占的位置在这里,快往进走!”原来今天来的客多,被称作妈的刚洗完锅碗,收拾净家里,急急忙忙往戏场赶,谁料这人山人海,边往进挤,边拧着身子说道:“谁抬一下脚呀,把我的脚后跟踏住不放我咋往前走呀!”坐后面的有人看这架势不乐意了,说道:“这看戏也得有个秩序呀!大家都往前挤,让后面的人还看不看呀?”
就在这挤得不可开交之时,一阵“万头响”的鞭炮响起,声炮响过,大幕拉开,随即走上两位衣着光鲜的报幕员,挺挺脖子,抑扬顿挫地说道:“秦风秦韵明月秀,新年新春闹元宵,亲爱的父老乡亲,大家过年好!.....”此时,台下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秩序良好,大家都屏住鼻息,生怕一个最小的响动而影响了整场大戏的和谐。
报幕员报完幕,走下台去,随着一阵粗犷的打击乐响起,大戏正式拉开帷幕。 这戏是对台戏,往往这边舞台唱本戏,那边舞台来名家唱段。这边舞台上赵匡胤的“七十二个再不能”声音洪亮、苍劲、感人,那边丑角戏“向前走一步退两步等于莫走,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草驴和马都是牲口,周瑜他爸叫周既,诸葛亮他爸叫诸葛何,既生瑜何生亮......”惹得台下观众捧腹大笑,齐声叫好。这些年,流行演歌舞,往往是这边舞台唱大戏,那边舞台演歌舞,这边《周仁回府》“昏沉沉更深夜又静,急颠颠含泪出门庭”,悲怆动人,那边舞台上,”摇滚歌星“正扭动着腰肢,吼破嗓子地喊着“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台下掌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舞台这边大戏、歌舞演得不亦乐乎,沿舞台一边不知何时却搭起了一连串草绿色的帐篷,约摸有半里长。原来这些帐篷都是指定卖饮食的摊位。每个摊位面积大约二十平方米左右,一口大锅,一张大案板,外加三到四个小方桌,十多个小凳子,便构成了一个小饭馆。别看这摊位地方小,食客却极多,生意相当火爆,品类更是繁多极致,且家家都挂有门匾,号称老字号,有老孙家的牛羊肉泡馍、老马家的葫芦头、桥梓口的肉丸胡辣汤、澄城的手撕面、杨凌蘸水面、岐山臊子面、全国连锁金马刀削面、蒲城羊血饸饹、凤翔豆花泡馍、宝鸡擀面皮、秦镇米皮,等等。再看这些食客,每人碗跟前放了一小堆剥好的蒜,边咬一口蒜边说:“老板,醋放重些,辣子多放些!”个个满脸通红,满脖子流汗。陕西人吃饭离不开三样:辣子、醋和蒜。
在小吃摊的对面则是兜售小百货、摆设游乐设施及玩具的小摊小贩,有捏面人的、玩气枪的、兜售氢气球的、摆旋转木马的、耍猴的、一分钟快照的,卖糖糕的、卖米花糖的、卖棉花糖的、卖芝麻糖的,卖针织用品、发卡饰品的,兜售甘蔗、桔子、芦柑、苹果、梨、柚子、香蕉各种水果的。总之,这里是孩子们的天下,许多十多岁的男孩子、女孩子,穿着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新衣服,嘴里嚼着叫不上名字的食品,从这个摊前窜到那个摊后,有时还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爆竹,点燃往空中一扔,“啪”的一声,吓的不远处的行人猛地一惊。
台上的大戏吼个不停,歌舞同时也狂欢个不止,台下有聚精会神坐在凳子上把节目从头看到尾的,也有站在那里看了一会,便去各种摊贩前闲转一会离开的,有走的,有来的,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甚是热闹。 两边舞台,看戏的往往是中老年,看歌舞的多是青年、娃娃、岁女子、小媳妇。台上演员演得卖力,台下有人走马灯似的来回转悠,在戏台子下过了阵戏瘾,又禁不住歌舞的诱惑看了阵露肩露背的扭屁股舞;有姑娘小伙在舞台偏远处谈起了恋爱;有大爷大妈在舞台下猛见到自己青春年少时的老同学、初恋对象,互发感慨,叹息时光易逝,岁月无情,好几十年没见了,回想起过去真像似一场梦;也有头发稀疏、尽白,脸皮萎缩粗糙得似松树皮似耄耋的老人,被孙子孙女用轮椅推着,用颤颤微微地手边抹眼泪边向自己同龄人诉说着儿女、媳妇们的不孝。台上是人在演戏,台下是戏满人间,细细回味一番,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