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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的散文欣赏介绍

时间: 超财2 散文

人生百态,事务繁杂,但有的事情诗难以忘怀的。关于记事的散文有哪些呢?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记事的散文欣赏篇,欢迎大家阅读。

记事的散文欣赏篇1:不灭的灯

父亲的呼吸已经很困难,或许只有大脑是清晰的。只见父亲时而睁开眼睛看看我,时而又闭上眼睛睡去。我们轮流给父亲罩着氧气,期盼着父亲能有所好转。吊瓶无声地滴答滴答,护士匆匆地来回巡视,医生无奈地摇着头。病房里一片寂静。我紧紧地纂住父亲的手,心里默默地祈求:父亲——快醒来吧!

我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的确疲惫的很,腿簌簌发软,腰隐隐作疼。然而胜过身体疲惫的,是一颗痛楚的心。一年半的时间了,我的父亲一直在与病魔作斗争。曾经多么强健的父亲啊,如今却似深秋的野草,枯而黄,弱不禁风。一次次的化疗,把好端端的一个父亲折磨得死去活来。化疗化掉了父亲的头发和胡子,放疗烤焦了父亲的耳朵。父亲将永远也听不到世间的任何声音,包括他最爱的吕剧。每次跟父亲交流,我都是用毛笔在本子上写大字,写小了父亲还看不见。我的老父亲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他何尝不痛苦难过?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然而他把这些尽收心底,面对我们的是微笑,是坦然。 他甚至把这种微笑带给同室的病友们,安慰他们,要活得开心,活得有意义。有时还为他们唱起那动听的歌。父亲的歌声婉转悠扬,饱蘸浓浓的情。对我来说,父亲的歌才是世间最美的歌!父亲年轻时就喜欢唱,唱吕剧,唱京剧,也唱沂蒙小调 。而我最喜欢听的,是那首《母亲》。至今那歌声依然萦绕在耳畔,那眼神,那表情,仿佛就在眼前。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和大多数农民一样,淳朴,直率,乐于助人。年轻的时候,村子里哪家盖屋打墙没有父亲的影子?哪家婚丧嫁娶没有父亲的声音?父亲聪明,把自己家的农具都修理得特别好用,还发明了些简单快捷的小型农具,比如搓玉米粒的圆筒子,点棒子的小耧等。我记得左邻右舍、前庄后疃的经常来我家借用,父亲总是乐呵呵地借给人家。我的父亲就是这样,只要乡邻有用得着的,总是爽快地伸出援助之手。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又一瓶平喘药滴进了父亲的血液。或许是药起到了作用,亦或是父亲想起了什么,此刻终于睁开了眼睛。以前,每当父亲问及自己的病,我们总以各种谎言搪塞。而此时,看到父亲病危的样子,我想告诉父亲一切真相,不能让父亲留下遗憾。于是拿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您的病在肺上,医生也束手无策,您还有什么话要叮嘱我们?父亲看了看,很平静,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早就明白了,人,就是这样,有生就有死,命不在长短,开心就行。”我以为父亲会难过,没想到却如此坦然!听着父亲对人生的诠释,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像断了弦的珠子四处洒落。我紧紧地攥住父亲的手,生怕我的父亲闭上眼睛永不睁开,生怕我失去父亲将永不再见。父亲,您不能走,我们需要您,有爹的孩子同样是块宝!我默默地祈求着,无声地呐喊着。父亲又艰难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你们别难过,人死如灯灭,谁也逃不过。”说完,我的父亲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尽管我的哭喊撕心裂肺,尽管我的挽留捶胸顿足,而我的父亲却再也听不到,再也不理会了!

父亲走啦,安详地走了。这个世界将再也看不到父亲的影子,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声音。不,父亲没有走,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的悠扬歌声,将永留我的心间。父亲那坚强的性格,向上的情怀,和那乐于助人的人生态度,犹如一盏不灭的灯,将永远照亮我未来的人生之路。父亲,安息吧!

记事的散文欣赏篇2:烟雨情深

回到乌镇的那一天天气很冷,又开始一个雨季的纠葛,绵绵延延淅淅沥沥。看着灰色瓦沿上渐湿的流光,我突然想到了,这个儿时久居的江南小镇在漫长的时光中已经斑斑驳驳,一瞬间,我产生了细细的将她重新在心里描摹一遍的想法。看看脑海中零零碎碎的记忆与而今的乌镇有多少已经渐远难寻。

从车站走到东栅,我路过茶馆,最终驻足在乌镇戏台,纵然阴雨绵绵依旧阻挡不了游客高涨的兴致。现下已经是午后了,花旦青衣正上演着不知名的越剧,一步踏尽一树白,一桥清雨一伞开,那一场悲欢离合依稀是旧时的模样,却不知台上的老旦可还记得起当年粘着听他低吟浅唱的小女孩。台上乱红飞溅相约三生情缘,台下人面不知时光流转多少年。戏台下方有乐师的耳房、有演员化妆的屋子,屋子外有棵银杏树,有人戏说是唐朝留下的传奇。前头最大的就是看客的广场,在这戏台下的广场上,南朝昭明太子驻足过,唐朝乌赞流连过,宋朝的陈与义、明朝的茅坤、清初理学家张杨园都顺着戏台边的车溪河走向天下,而我们所熟悉的茅盾先生沈雁冰也经久多年的在锣鼓短笛中走向震荡的中国。

戏台边上沿着车溪河走进去的小巷深处就是茅盾故居,是典型的江南水乡的建筑,黑瓦白墙前后两进,幼时的我还不知茅盾先生何许人也时也曾到过这里,看到大片大片的人生轨迹刻画也只觉得索然无味,可再一次到达这里,却觉得这三间屋子是那么的令人肃然起敬。茅盾先生将人生的少年晚年都留给了这沾着水滴的屋檐,林家铺子的传奇也在这现世中或多或少的上演。有道是“船过乌镇读茅盾,子夜红灯照天明。林家铺子今犹在,甩手当年掌柜人。”虽然依稀是旧时风景,可多年来也渐染了甚嚣尘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而今明月在,往事不堪追。

从东栅走到西栅也是一段挺长的距离,我挑着僻静的小巷走,有时是在人家后院,有时是在沿河低地,这一路每次在经过路口时终归还是喧闹的,而在走进小巷的深处便也就清净了。这条路,我以为我早已遗忘,再走一遍却发现原来以深深的嵌入了脑海。渐渐地天色更加的暗沉起来,有几户人家已经燃起了煤球拎到外面,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我看着炊烟渐起笼罩在雾色迷蒙中的这个小镇,那些旅客匆匆忙忙到来又无一例外急急离开的这个小镇,她依旧延续着多年多年以前祖祖辈辈留下的生活方式,迈着平静的步调看着在这一方山水的人们上演一出出的悲欢离合、世事浮沉,瞬间我明白了其实她始终没有忘却最初的江水如蓝宁静悠远。

到达西栅时天色已大晚,有车辆来来去去,我踌躇着是否应该再进去看看。看看我打着褐黄油纸伞奔走的青街小巷是否还是眉眼如初,看看两相对望的风雨石桥上是否留着青苔苍苍,看看那一间老房子的格子窗上是否还留着我贴下的窗花??????不过,父亲的到来打断了这次仓促的旅程,他发梢上挂着雨,突然想到颇有些风雪侯归人的意味。

乌镇作为而今少数仍有原住民生活的古镇,我们不可否认,旅游业的兴起打乱了她的宁静悠然,但是我们却也不能苛责,毕竟走在小桥烟雨,走在沉静古巷,走在青石铺路,我们确实还能够看到她淋湿的灵魂。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或许并不能完全的描摹她的眉眼,可我想说,时隔多年,我再次找到了,乌镇——我心目中的,烟雨江南。

记事的散文欣赏篇3:我的招苏台河

我从邻县嫁到这个小村时,知道这条河是省内的第二条河。但它离我娘家很远,我从没亲身走近过它。这条河的故事全是丈夫东一杷子、西一扫帚说给我听的,也只是大概。

丈夫家离河很近,三个组连成一个大大的屯子,面后不远就是这条河,站在堤坝上可以清晰的望见。虽然修了拦河堤坝,可还是有几户人家住在河套里。我问丈夫,他说:“愿意住就住呗!人家死活舍不得老地方。”我说:“也是,住时间长了,有感情啦!再破的屋也成金屋啦!这在情里之中,可以理解。”

刚嫁到时,我谁也不认得,便常常漫无目的地在堤坝上溜达。那时,金黄的婆婆丁花已从嫩草丛中探出头,微风一吹,一摇一晃的;白色的、黄色的苦麻子花开乱了套,分不清谁属于谁;紫色的兰巧烟花躲在杨老要子后面,柳蒿芽挤成了堆,艾蒿也不示弱,到处跑;灰菜也出来了,有的扮鬼脸,有的像鸡爪子。车轱辘菜的叶子上一道道楞,是否古老的木牛车辗下的?深深的褶皱里是否记载着遥远的乡愁?花喜鹊成帮结伙在老树上叽叽喳喳,吵的人们面带微笑解除它们的话题;一群灰褐色大鸟鸣叫着掠过头顶,不知去了何方……

走下堤坝几百步,小河就在眼前了。那里有个大大的甩滩,上面长满了金黄金黄的野馒头花,里面夹杂着探不出头的野芹菜、水鸡菜。赤足走在上面,根本不会沾上一丁点儿沙土。四周静静的,小河像一条白色的玉带夹在两岸中间,到处弥漫着野花、香蒿的气味,顺手便可以摘到一丛丛无名的野花,一片片红柳树毛子里有无名鸟穿梭,时不时会险些碰到头,野鸡咕噜咕噜成帮结伙,野鸭在河里逍遥。时不时又会被野鸡野鸭绊着脚,一不小心又会踩上草堆里的鸟蛋,趔趄着赶紧抬脚,仰面摔了一跤,索性躺在柔柔的洁白的滩床上,享受丽日下的白云悠悠……

上游不远处有个小渡口,一条木制小船,能坐十来个人。我便是坐着这船到丈夫家的。头一次坐船时很害怕,摆渡老头儿递来一只手,拉了我一把,我才摇晃着踏上去,扯着老头儿的衣角蹲下。感觉那手上有厚厚的大茧,和父亲的手没啥俩样。摆渡老头儿矮个子,小眼睛,圆圆脸,黑不溜秋的,穿一套黑不溜秋的中山装,边撑船边唱:“王二姐坐北楼,把我那二哥想,想我那二哥张庭秀,上京赶考一去六年功……”同船的人笑,方圆几里的人都知道,他总是唱这几句。一个老太太总是站在岸堤上手搭凉篷翘望。“死老头子,没正形!”村里人都熟悉老太太这句老调。村里的孩子们常学老太太,老头儿就拿船桨拍着水,赶着孩子叫:“没大没小的,滚家去,小心淹着,不打你们你们不知道!”水花溅起老高,弄得他自己一身,孩子们又在船四周探出头,嘻嘻笑。

到了岸,老头着儿把不知何时捞好的鱼,美滋滋的装在老太太的鱼筐里,又摸一个大的显摆着。那鱼甩着尾巴,弄得老太太眯着眼躲闪。“这是上等的大鲶鱼,别卖,送三牤子家去,听说他家孩子缺奶水,昨天来买了,别要钱。”老太太说:“我知道。”把手伸进老头儿衣服下兜,然后挎起筐,蹒姗的远去了。老头儿的衣兜鼓起两个大包,原来是两个鸡蛋,轱辘来,轱辘去的。老头儿便望老太太的背影,呲牙一笑……

对岸的滩上,有帮孩子在树丛里乱窜,寻找着什么,惊起野鸡野鸭,有灰褐色的大鸟飞在上空盘旋,它的孩子在树丫上叫。一个小伙子肩搭衣服,摇摇晃晃走出柳树毛,放开嗓门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向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矮树丛中有个红衣女子在探头探脑,似乎看到抿嘴笑。此岸不远处,成群的牛羊支起耳朵,呆呆的望着。听人说,放牧人叫二盅子,说因为到哪喝酒都是喝两盅酒就一定撒丫子就跑,别人就给起了这个外号。也有人说,二盅子之所以跑,是因为胆子小,惦念他放的那帮牛羊,那帮孩子起高调,祸害了庄稼,那还得了。

二盅子在草丛里躺着,四周有野花陪着点头哈腰,他左腿压在右腿上,膝盖支着,晃动着脚,脚上的鞋没有系后跟,来回悠荡着,一顶尖尖的麦秸草帽罩在脸上。一只灰兔红着眼睛,慌里慌张不知从那跳出来,跃过二盅子的腰,吓得二盅子嗖的跳起来,拍着屁股左右瞧。“啥玩意儿?跑哪去了?怎这么快?比我还厉害。”那顶草帽掀到半空转了几圈,戴在一从野花上来回摇晃。二盅子四周转着,一只鞋甩哪找不到了。有个光屁股的小小子向他跑过来,后面跟着个细长辫子、穿着红格裙子的小女孩儿,抱着衣服在叫……

时间久了,就有人邀我下河去摸蛤蜊。浅滩处,能看见河底白白的沙子,我禁不住诱惑,挽起裤腿,战战兢兢下了水。水中的脚丫清晰可见,脚儿踏上白沙柔柔的,脚心痒痒的,有细沙在脚趾间挤来挤去。天空感觉不到有一丝一毫的风在动,太阳虎视眈眈盯着水面,水有些焦灼。那蛤蜊也好玩,太阳一晒,就卧在浅浅的水里,可以看见水中有一条手指粗的线,顺着这线,隔不远就可以拾到,一个,两个,三个……那一刻,蛤蜊正被太阳晒的懒懒的,傻傻的,张着嘴,吮着水,不知死的在享受,被幸福冲晕了头。一双脚,一双手,一双贪的眼,一不小心留下的痕迹,将它们生的欲望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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