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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中学古诗词题目翻译鉴赏

时间: 文轩 诗词鉴赏

  因念都城放夜。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年光是也。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译文

  蜡烛在风中燃烧,夜露浸湿了花灯,街市上灯光交相映射。皎洁月光照着屋瓦,淡淡的云层散去,光彩照人的嫦娥飘然欲下。衣裳是多么精致素雅,南国少女个个都细腰如掐。大街小巷箫鼓喧腾,人影攒动,条条路上幽香阵阵。

  不由想起当年京城的灯夜,千家万户张灯结彩如同白昼。姑娘们笑盈盈出门游赏,香车上不时有人丢下罗帕。有缘相逢的地方,必是打马相随尘土飞洒。今年的京城想必依旧,只是我旧日的情怀已全衰谢。钟漏轻移时间不早,赶快乘车回去吧,任凭人们去尽情歌舞玩耍。

  注释

  解语花:词牌名。相传唐玄宗太液池中有千叶白莲,中秋盛开,玄宗设宴赏花。群臣左右为莲花之美叹羡不已,玄宗却指着杨贵妃说:“那莲花怎比得上我的解语花呢?”后人制曲,即取以为名。

  上元:正月十五元宵节。

  绛蜡:红烛。

  浥:沾湿。

  红莲:指荷花灯。欧阳修《蓦山溪·元夕》:“纤手染香罗,剪红莲满城开遍。”

  桂华:代指月亮、月光。传说月中有桂树,故有以桂代月。

  素娥:嫦娥。

  放夜:古代京城禁止夜行,惟正月十五夜弛禁,市民可欢乐通宵,称作“放夜”。

  千门:指皇宫深沉,千家万户。

  钿车:装饰豪华的马车。

  飞盖:飞车。

  赏析:

  从艺术表现手法看,这首词确有一定特色,不独“措辞精粹”,而且设想新奇,构思巧妙。谭献评《词辨》,于周邦彦《齐天乐》起句“绿芜凋尽台城路”评为“以扫为生”,这首词的起句也是如此。元宵佳节,到处都是辉煌灯火,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而作者却偏在第一句用了一个“销”字,意谓通明的蜡炬在风中逐渐被烧残而销蚀。但由于第三句“花市光相射”骤然振起,可见元宵的灯火是愈燃愈旺,随销随点,纵有风露,不害其灿烂闪灼的。特别是第二句以“露浥红莲”夹在两句之间,得虚实相映之妙,就更见出作者得“以扫为生”了。“绛蜡”是真,“红莲”是假,“风销绛蜡”是写实,“露浥红莲”则近于虚拟,由于在灯烛的映射下莲花灯上宛如沾湿了清露。这就不仅写出节日的盛妆,而且还摹绘出新春的生意。此正如孟浩然的《春晓》,尽管他说“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人们读了却并无“落红满径”的残春之感,相反,倒显得春色无边,仿佛预见到万紫千红即将呈现。那是由于诗人写到雨后初晴,晨曦满树,既然处处鸟啭莺啼,足见春光正艳。这与此词同样是“以扫为生”。当然,周词毕竟含有消极成分在内,第一句也同下片“旧情衰谢”、“舞休歌罢”等句暗自呼应。因为元夜灯火纵然热闹通宵,也总有灯残人散之时的。

  下面“桂华流瓦”一句,人们多受王国维《人间词话》的影响,认为“境界”虽“极妙”,终不免遗憾,“惜以‘桂华’二字代‘月’耳”。特别是王氏对词中用代字的意见是十分苛刻的。他说:“词忌用替代字。……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盖意足则不暇代,语妙则不必代。”这就使人觉得周邦彦此词此句真有美中不足之嫌了。其实《人间词话》的评语未必中肯,至少是对词用代字的意见未必适用于这首周词。诚如王氏所云,那只消把“桂”字改成“月”字,便一切妥当。然而果真改为“月华流瓦”,较之原句似反觉逊色。个中三味,当细求之。这首词的好处,就在于没有落入灯月交辉的俗套。作者一上来写灯火通明,已极工巧之能事;此处转而写月,则除了写出月色的光辉皎洁外,还写出它的姿容绝代,色香兼备。“桂华”一语,当然包括月中有桂树和桂子飘香(如白居易《忆江南》:“山寺月中寻桂子”)两个典故,但更主要的却是为下面“耿耿素娥欲下”一句作铺垫。既然嫦娥翩翩欲下,她当然带着女子特有的香气,而嫦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正应如桂花一般,因此这“桂华”二字就不是陈词滥词了。这正如杜甫在《月夜》中所写的“香雾云鬟湿”,着一“香”字,则雾里的月光便如簇拥云鬟的嫦娥出现在眼前,而对月怀人之情也就不言而喻,昔曹植《洛神赋》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警句刻画出一位水上女神的绰约仙姿,杜甫和周邦彦则把朦胧或皎洁的月光比拟为呼之欲下的月中仙女,皆得异曲同工之妙。周词这写月的三句,“桂华”句宛如未见其容,先闻其香;“纤云散”则如女子搴开帷幕或揭去面纱;然后水到渠成,写出了“耿耿素娥欲下”。如依王说,不用“桂华”而迳说“月明”,则肯定不会有现在这一栩栩如生的场面,读者也不会有飘飘欲仙的感受。上面所说的美成此词设想新奇,构思巧妙,正是指的这种表现手法。

  然而作者的笔触并未停留在这里,他又从天上回到人间,写“时序风物”和“人家宴乐”之盛美。但作者把这些全放到背景中去写,突出地写只有在良辰佳节才出来看灯赏月的女子,故紧接着绘出了“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的窈窕形象。“淡雅”二字,恰与上文“素娥”相映衬。“萧鼓喧,人影参差”是写实,却用来烘托气氛,体现闹中有静;而以“满路飘香麝”作为上片小结,到底是因人间有衣裳淡雅而又馨香满路的“楚女”引起作者对团?而明朗的皓月产生了“耿耿素娥欲下”的联想和幻觉呢,还是用月里嫦娥来衬托或拟喻人间的姝丽?仙乎,人乎,那尽可由读者自己去补充或设想,作者却不再饶舌了。此之谓耐人寻味。

  上片是作者眼前目击之景,下片则由当前所见回忆和联想到自己当年在汴京元宵赏月的情景,用“因念”二字领起。结尾处的今昔之感,实自此油然而生。“都城放夜”是特定的时间地点:“千门如昼”写得极空灵概括,然而气派很足:“嬉笑游冶”转入写人事,即都中士女在上元节日总的活动情况,其中也包括作者在内。这些都是写上元应有之文,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可是着重点却在于“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随马”。这大有“晚逐香车入凤城”(张泌《浣溪沙》)的味道。柳永在一首《迎新春》的词里写汴京元宵的景况也说:“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与周词所写,意趣正复相同。不过柳词朴实坦率,直言无隐;周词委婉含蓄,比较收敛而已。柳词是客观描述,周词则由上片的眼前风物回顾当年,情绪上是由波动而克制,终于流露出年华老去,“旧情衰谢”的无可奈何之感。故两词风调仍复不同。这里对“自有暗尘随马”一句想多说几句。历来注家于此句都引苏味道《上元》诗中五六二句:“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苏轼《密州上元》词则反用其意,说是“更无一点尘随马”。而周词此处的用法似与苏味道诗略异其趣。意思是说女子坐着钿车出游,等到与所期男子在约定地点相遇之后,车尾便有个骑马的男子跟踪了。“暗”不独形容被马蹄带起的“尘”,也含有偷期密约,蹑迹潜踪的意思。这是苏味道原诗中所没有的。

  底下作者自然而然转入了自嗟身世。“年光”二句是说每年都有这样一次元宵佳节,可是自己饱历沧桑,无复昔日情怀,那种嬉笑游冶的轻狂生活,已一去不复返了。于是以“清漏移”三句作结。一到深夜,作者再也无心观赏灯月交辉的景象,流连追欢逐爱的风情,于是就乘着车子赶快回到官邸(“飞盖归来”有避之唯恐不及的意味),心想,任凭人们去狂欢达旦吧。结尾之妙,在于“从舞休歌罢”一句有两重意思。一是说任凭人们纵情歌舞,尽欢而散,自己可没有这等闲情逸致了;二是说人们纵使高兴到极点,歌舞也有了时,与其灯阑人散,扫兴归来,还不如早点离开热闹场合,留不尽之余地。作者另一首名词《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的结尾也说:“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都是写自己无复昔时宴安于声色的情怀,却又都尽极蕴藉含蓄之能事,也可以说是异曲同工吧。到了李清照,由于感情过分悲凉伤感,便直截了当地写出“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临江仙》)这样万念俱灰的句子,看似衰飒,情感却反而显得奔放,不嫌其尽。有人认为李清照的《词论》中没有提周邦彦,事实上却是承认周邦彦为词道正宗的,以此看来,未必尽然。

  以正月十五上元节为题材的诗词,历来首推初唐苏味道的《上元》诗,其次则以北宋的苏轼《蝶恋花·密州上元》和周邦彦《解语花·上元》、南宋的李清照《永遇乐》和辛弃疾《青玉案》等词为代表作。柳永、欧阳修等虽亦有词,皆不及上述诸作脍炙人口。苏味道诗写承平时代长安元宵夜景,纯是颂诗。苏轼词则以追忆杭州上元的热闹来反衬自己到密州后的心境荒凉。辛词别有怀抱,意不在专咏元宵;李词则抚今追昔,直抒国亡家破之恨。从描写上元节的具体内容看,周邦彦的这首《解语花》诚不失为佳作。正如张炎在《词源》卷下所说:“美成《解语花》赋元夕云云,……不独措辞精粹,又且见时序风物之盛,人家晏(宴)乐之同。”盖此词既写出了地方上过元宵节的情景,又回顾了汴京上元节的盛况,然后归结到抒发个人的身世之感,还是比较完整的。不过摆到宋徽宗在位期间这个时代背景下,自然给人以好景不常的联想,而且统治阶级的醉生梦死也使人不无反感,至少也难免感慨系之。特别是周邦彦本人,填词的功力虽深,而作品的思想内容却并不很高明,所以这首《解语花》,近年来已不大为人注意了。

  简评

  这是词人飘流他乡,逢元宵节的忆旧感怀之作。先写元宵夜的灯节花市,巨大的蜡烛,通明的花灯,露水虽然灯笼纸打湿,可里面烛火仍旺。月光与花市灯火互相辉映,整个世界都晶莹透亮,嫦娥也想下来参加人间的欢庆。苗条的楚地姑娘在花市嬉戏,箫鼓喧闹,满路溢香。又写“昔日”京都的元宵。着重从大处着笔。“钿车罗帕”突出都市特点,与上阕“楚女纤腰”及“箫鼓”形成对照,脉络井然。“暗尘随马”写夜市繁华。从“年光是也”开始抒情,抒发今不如昔的际遇和伤感。此作结构缜密,厚重顿挫,极具匠心。

  写作背景

  关于此词写作的地点和年代,旧有异说。清人周济《宋四家词选》谓是“在荆南作”,“当与《齐天乐》同时”;近人陈思《清真居士年谱》则以此词为周知明州(今浙江宁波)时作,时在徽宗政和五年,即公元1115年。窃谓两说均无确据,只好两存。周济说似据词中“楚女”句立论,然“看楚女纤腰一把”云者,乃用杜牧诗“楚腰纤细掌中轻”句意,而小杜所指却为扬州歌姬,并非荆楚之女。所谓“楚女纤腰”,不过用“楚灵王好细腰”的旧典(见《韩非子·二柄》,《墨子》、《国策》亦均记其事)而已。况且据近人罗忼烈考订,周邦彦曾两次居住荆南,其说甚确(见《周清真词时地考略》,载《大公报在港复刊三十周年纪念文集》,下同)。可见即使从周济说,写作年代亦难指实。故“作于荆南”一说只有阙疑。陈《谱》引周密《武林旧事》以证其说,略云:“《武林旧事》:‘(元夕)至五夜,则京尹乘小提轿,诸舞出(原书无“出”字)队,次第簇拥,前后连亘十余里,锦绣填委,箫鼓振作,耳目不暇给。’词曰:‘萧鼓喧,人影参差’;又曰:‘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足证《旧事》所记,五夜京尹乘小提轿,舞队簇拥,仍沿浙东西之旧俗也。”罗忼烈从之,并引申之云:“按苏轼《蝶恋花·密州上元》词,怀杭州元宵之盛云:‘灯火钱塘三五夜,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一点尘随马。’与清真此词景色相似,则《年谱》所谓南宋时仍沿浙东西旧俗是也。”今按:南宋时杭州为行都,故有“京尹”,至于地方上是否也同样如此,殊未可知。而苏轼词中所写,亦只是上元节日习见情景,不足以说明确为宋代浙东西旧俗。故作于明州之说也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周词本身来看,有两点是无可置疑的。一、此词不论写于荆州或明州,都为作者在做地方官时怀念汴京节日景物而作;二、此词当是作者后期所写,故有“旧情衰谢”之语。依陈《谱》,则下限在政和五年,作者已六十岁了。

  古代诗词鉴赏

  雁儿落过得胜令·寻致争不致争

  朝代:元代

  作者:高克礼

  寻致争不致争,既言定先言定。论至诚俺至诚,你薄幸谁薄幸?岂不闻举头三尺有神明,忘义多应当罪名!海神庙见有他为证。似王魁负桂英,碜可可海誓山盟。绣带里难逃命,裙刀上更自刑,活取了个年少书生。

  译文

  该争辩的却不争辩,已经说定的就要言而有信。要论至诚我最至诚,不要你薄幸无情还有谁薄幸无情。难道不知道举头三尺就有神明,忘恩负义的都会担当罪名。海神庙的故事可以凭证。像王魁负桂英。想当初他曾经在神前海誓山盟,后来他负情,终于未能在女人手中逃却生命,自杀身亡的桂英女,最终处死了这个年少书生。

  注释

  雁儿落过得胜令:双调带过曲。又名《鸿门凯歌》。

  致争:争气。

  当罪名:担罪名,承当罪责。

  经典古诗词鉴赏

  周邦彦《苏幕遮·燎沈香》

  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注释】

  ①燎:烧。

  ②沈香:木名,其芯材可作熏香料。沈,现写作沉。沈(沉)香,一种名贵香料,置水中则下沉,故又名沉水香,其香味可辟恶气。

  ③溽(rù)暑:潮湿的暑气。沈约《休沐寄怀》:“临池清溽暑,开幌望高秋。”溽,湿润潮湿。

  ④呼晴:唤晴。旧有鸟鸣可占晴雨之说。

  ⑤侵晓:快天亮的时候。侵,渐近。

  ⑥宿雨:昨夜下的雨。

  ⑦清圆:清润圆正。

  ⑧一一风荷举:意味荷叶迎着晨风,每一片荷叶都挺出水面。举,擎起。司空图《王官二首》诗:“风荷似醉和花舞,沙鸟无情伴客闲。”

  ⑨吴门:古吴县城亦称吴门,即今之江苏苏州,此处以吴门泛指江南一带。作者乃江南钱塘人。

  ⑩长安:原指今西安,唐以前此地久作都城,故后世每借指京都。词中借指汴京,今河南开封。

  ⑾旅:客居。

  ⑿楫:划船的短桨。

  ⒀芙蓉浦:有荷花的水边。有溪涧可通的荷花塘。词中指杭州西湖。唐张宗昌《太平公主山亭侍宴》诗:“折桂芙蓉浦,吹萧明月湾。”浦,水湾、河流。芙蓉,又叫“芙蕖”,荷花的别称。

  【译文】

  细焚沉香,来消除夏天闷热潮湿的暑气。鸟雀鸣叫呼唤着晴天(旧有鸟鸣可占雨之说),拂晓时分我偷偷听它们在屋檐下的“言语”。荷叶上初出的阳光晒干了昨夜的雨,水面上的荷花清润圆正,荷叶迎着晨风,每一片荷叶都挺出水面。(看到这风景)我想到遥远的故乡,何日才能回去啊?我家本在吴越一带,长久地客居长安。五月,我故乡的小时候的伙伴是否在想我,划着一叶扁舟,在我的梦中来到了过去的荷花塘(词中指杭州西湖)。

  【赏析】

  这首词虽写久居汴京与消夏思归的情思,但却以描绘荷花的风神而著称于世。

  上片写醒后之所感、所闻、所见。首四句写时间与季节的特点,看似平常,实则颇具匠心,用笔不苟。“燎沉香”句,虽可构成烟雾缭绕的画面,但这句并非动作的刻画,而是就嗅觉这方面来描述的。作者刚刚醒来,便嗅到昨夜点燃的沉香仍弥漫室内,那使人感到闷热的暑气,已经消失。“消溽暑”句,包括触觉上的反应,这是作者醒后的第一个感受。“鸟雀呼晴”是醒后的第二个感受,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溽暑消失,天气放晴,故鸟雀也十分活跃,从争噪的鸣声之中透露出雨后新晴带来的喜悦。这首词与“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意境大体相同,不同的是这首词写的是盛夏的清晨,而孟浩然写的是“春晓”。“侵晓窥檐语”,是醒后的第三个感受,是从视觉方面来写的,对“呼晴”作进一步的补充。作者听到鸟雀的欢叫之声以后,由于关心天气的阴晴,他立即睁开眼帘朝窗外望去,富先看到的便是雀儿们映着晚色,立在屋檐上往下窥视,一边彼此叫个不停。“语”,在这里不光是鸣声,而是侧重于刻画鸟鸣时摇头张口与尾部翕张抖颤的动作,这是视觉的形象。上四句是第一层。“叶上初阳干宿雨”三句是第二层。这两句是词中的重点,是词人来至户外之所见。“初阳,接“晴”“宿雨”承“溽暑”。荷叶上反映出旭日的光彩,进一步把“晴”字形象化、具体化了。“宿雨”的被蒸发、被晒干,不仅在点染“晴”字,同时还扣紧“溽暑”这一季节特点。这句很象特写镜头,连荷叶上的雨滴以及雨滴被“干”掉的过程也都被摄进画面。形象如此逼真!“水面清圆”是“叶上”一句的扩大。作者把镜头远远拉开、推高,然后居高临下,俯视整个荷塘,终于摄下那铺满水面的圆圆荷叶。继之,又把镜头拉下,转移角度,进行水平摄影,镜头在水面上缓缓推进:那一株株亭亭玉立的荷叶,仿佛由什么人高高擎起,在晨风中摇曳生姿,在镜头面前纷纷后退。这三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侧面,运用不同的镜头摄下了荷花丰富多彩、栩栩如生的形象。王国维在《人间词话》赞美这几句说:“真能得荷花之神理者。”

  下片,写对故乡的怀念。前四句是思归。换头两句故作推宕。词笔由实转虚,从面前的荷花想到遥远的故乡,引出深沉的乡愁。“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两句承前,把空间的想象落实在两个点上:一是“吴门”,一是“长安”。但仍以荷花把两地牵连。“五月”三句写梦游。这三句把孤立的两点进一步缩小并使之具体化。“吴门”化作“渔郎”,“长安”化作作者自己。“五月”二字是串接时间的长线,它一头挽住过去,一头接通现今(“溽暑”),甚至牵连到作者的梦境。“梦入芙蓉浦”终于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缩短,使作者思归之心得到片刻的满足。下片抒情,叙写梦境,情中见景,并以逆挽手法呼应起句,补足“水面清圆”的画面。

  这首词的内容很简单,全篇六十二字,写的不外是荷花以及与荷花有关的情事。但是,作者善于把荷花的形象以及与之有关的情事集中起来,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来加以烘托,于是,作者的美感便层次清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使读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受。这一点集中体现于词的上片。上片七句,虽然构成的侧面有所不同,但,可贵的是,其中每一句都带有动作性或视觉性,几乎句句都可构成一个或几个画面,构成角度不同的镜头。镜头与镜头之间的连结媒介几乎被作者压缩到绝无仅有的微小程度。作者的情思,作者的美感是靠画面、靠镜头的组接,靠蒙太奇表现出来的。

  本词以荷花为焦点,并从这一点上散射开来,最后又集中在这一点上加以收束。全词可分四层,上片前四句是一层,烘托五月雨后清晨的气氛。后三句多侧面刻画荷花的风神。下片前四句是一层,分别叠印出“吴门”与“长安”两个不同的地点。后三句又以“梦入芙蓉浦”把前几层散射出的侧面加以归结、收束。

  周邦彦是善于使用艺术语言的大师,他往往运用优美的语词来创造生动的形象,有时精雕细刻,富艳精工;有时用典,融化古人的诗句人词。但这首词却既未用典,也未融化前人的诗句,而主要是用从生活中提炼出的词语,准确而又生动地表现出荷花的风神,抒写了自己的乡愁,有一种从容雅淡、自然清新的风韵。

  语文必备古诗词鉴赏

  原文

  《清江引·野兴》

  东篱本是风月主。晚节园林趣。一枕葫芦架,几行垂杨树。是搭儿快活闲住处。

  译文

  我本来是大自然的主人,晚年的志向、爱好在于寄趣园林。在院子里种一排葫芦架,在门前栽几行垂杨柳。这真是一个快乐的世外仙境。

  赏析一

  元代前期整个社会就已经变得腐败黑暗,马致远在半世飘泊之后厌倦了世事,遂生退隐之心。这支曲子即是表现他隐居乡村的村野逸情。

  在远离尘嚣的僻远乡村,人际关系变得简单,人与人之间交往的繁琐俗事也少了不少。闲来无事听蝉鸣、看葵花开放,又看前来采花粉的蜜蜂,高枕而眠进入了梦乡。像庄周梦蝶一样,作者也在梦中分不清自己和蝶了。

  赏析二

  “东篱本是风月主”,从结构上看,是对自己自然本性、情趣爱好的总写,有领起下文具体描绘的作用。从思想上看,是对自己情趣爱好及人生追求的概括,为全曲思想奠定了基调。从人物上看,以“东篱”为号,表现作者悠然自乐的心性。

  赏析三

  “一枕葫芦架,几行垂杨树”运用白描手法。用笔不加修饰,只用“葫芦架”“垂杨树”两种景物,就将远离尘世、野兴盎然的园林景色展现在读者面前。融情于景。充满自然之趣的画面,是那么平和、宁静,同时,融入了作者对自然园林的喜悦之情。

  注释

  1、人事:指交往俗事。

  2、噪:虫或鸟叫。

  3、恰:正,恰好。

  4、梦随蝶去:意谓人生如意,《庄子·齐物论》载,庄周曾梦为蝴蝶,自谓适志,不知曾经为庄周。俄而梦醒,又忽然感觉自己为庄周,不知曾亦为蝴蝶。

  作者简介

  马致远(1250—1321)元代杂剧家、散曲家。大都(今北京)人。名不详,以字行于世。晚号“东篱”,以示效陶渊明之志。马致远与关汉卿、白朴、郑光祖同称“元曲四大家”。青年时期热衷功名,有“佐国心,拿云手”的政治抱负,但仕途坎坷,政治理想一直没能实现。中年中进士,曾任江浙行省官吏,后在大都任工部主事。晚年不满时政,隐居田园,以衔杯击缶自娱,过着“林间友”、“世外客”的闲适生活。死后葬于祖茔。马致远早年即参加杂剧创作,从事创作的时间很长,名气也很大,是“贞元书会”的主要成员,与文士王伯成、李时中,艺人花李郎、红字李二都有交往,有“曲状元”之誉。他的杂剧作品见于著录的有15种,以《汉宫秋》最著名。散曲集有《东篱乐府》。

  古诗词鉴赏古代诗人知识

  《望海潮·东南形胜》

  宋朝:柳永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望海潮·东南形胜》翻译/译文

  东南形势重要,湖山优美的地方,江吴的都会,钱塘自古以来十分繁华。如烟的柳树、彩绘的桥梁,挡风的帘子、翠绿的帐幕,房屋高高低低,约有十万人家。高耸入云的大树环绕着沙堤,怒涛卷起霜雪一样白的浪花,天然的江河绵延无边。市场上陈列着珠玉珍宝,家庭里充满着绫罗绸缎,争讲奢华。

  里湖、外湖与重重叠叠的山岭非常清秀美丽,有秋天的桂子,十里的荷花。晴天欢快地奏乐,夜晚划船采菱唱歌,钓鱼的老翁、采莲的姑娘都嬉笑颜开。千名骑兵簇拥着长官,乘醉听吹箫击鼓,观赏、吟唱烟霞风光。他日画上美好景致,回京升官时向人们夸耀。

  《望海潮·东南形胜》注释

  东南形胜:地理条件优越。胜,优美的。

  三吴:。“三吴”,旧以吴兴、吴郡,会稽为三吴,或称吴兴,丹阳、会稽为三吴。这里泛指长江下游的江浙一带。一作江吴。

  都会:大都市。杭州是这一地区的最大的城市,所以称为“三吴都会”。

  钱塘:即杭州。

  画桥:上面画有彩绘的桥梁。

  风帘:门上挂的用来挡风的帘子。

  翠幕:幕帐。

  参差:指房屋楼阁高低不齐。一说指数量上的不确定,有“大约”的意思。

  云树:树木远望似云,极言其多而高大。

  堤:指钱塘江的大堤。

  天堑:堑,壕沟,天堑,天然形成的壕沟,这里指钱塘江。

  涯:边际。

  市列:陈列。

  珠玑:珍宝。

  重湖:指西湖。西湖中间的白堤把湖面一分为二,分成了里湖和外湖,故有“重湖”之说。

  巘(yǎn):小的山峰。

  清嘉:清秀美丽。

  三秋:农历九月。

  羌管:笛子。笛子是羌族的管乐器,故称羌管。这里泛指乐器。

  菱歌:采菱姑娘唱的歌。

  泛夜:指歌声在夜间飞扬。

  嬉嬉:欢乐快活的样子。

  钓叟莲娃:钓鱼的老人和采莲的少女。

  千骑:形容州郡长官出行时随从众多。

  高牙:牙,牙旗,古代将军用的以象牙为装饰的旗帜。高牙,这里指大官高扬的仪仗旗帜。

  烟霞:山水美景。

  异日:他日。

  图:描绘。

  凤池:原指皇帝禁苑中的'池沼,此指中书省,代指朝廷。

  《望海潮·东南形胜》赏析/鉴赏

  这首词一反柳永惯常的风格,以大开大阖、波澜起伏的笔法,浓墨重彩地铺叙展现了杭州的繁荣、壮丽景象,可谓“承平气象,形容曲尽”(见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这首词,慢声长调和所抒之情起伏相应,音律协调,情致婉转,是柳永的一首传世佳作。

  开头三句,入手擒题,以博大的气势笼罩全篇。首先点出杭州位置的重要、历史的悠久,揭示出所咏主题。三吴,旧指吴兴、吴郡、会稽。钱塘,即杭州。此处称“三吴都会”,极言其为东南一带、三吴地区的重要都市,字字铿锵有力。其中“形胜”、“繁华”四字,为点睛之笔。自“烟柳”以下,便从各个方面描写杭州之形胜与繁华。“烟柳画桥”,写街巷河桥的美丽;“内帘翠幕”,写居民住宅的雅致。“参差十万人家”一句,转弱调为强音,表现出整个都市户口的繁庶。“参差”形容房屋、楼阁高低不齐。“云树”三句,由市内说到郊外,只见在钱塘江堤上,行行树木,远远望去,郁郁苍苍,犹如云雾一般。一个“绕”字,写出长堤迤逦曲折的态势。“怒涛”二句,写钱塘江水的澎湃与浩荡。“天堑”,原意为天然的深沟,这里移来形容钱塘江。钱塘江八月观潮,历来称为盛举。描写钱塘江潮是必不可少的一笔。“市列”三句,只抓住“珠玑”和“罗绮”两个细节,便把市场的繁荣、市民的殷富反映出来。珠玑、罗绮,又皆妇女服用之物,并暗示杭城声色之盛。“竞豪奢”三个字明写肆间商品琳琅满目,暗写商人比夸争耀,反映了杭州这个繁华都市穷奢极欲的一面。

  下片重点描写西湖。西湖,蓄洁停沉,圆若宝镜,至于宋初已十分秀丽。重湖,是指西湖中的白堤将湖面分割成的里湖和外湖。叠山,是指灵隐山、南屏山、慧日峰等重重叠叠的山岭。湖山之美,词人先用“清嘉”二字概括,接下去写山上的桂子、湖中的荷花。这两种花也是代表杭州的典型景物。柳永这里以工整的一联,描写了不同季节的两种花。“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这两句确实写得高度凝炼,它把西湖以至整个杭州最美的特征概括出来,具有撼动人心的艺术力量。“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对仗也很工稳,情韵亦自悠扬。“泛夜”“弄情”,互文见义,说明不论白天或是夜晚,湖面上都荡漾着优美的笛曲和采菱的歌声。着一“泛”字,表示那是在湖中的船上,“嬉嬉钓叟莲娃”,是说吹羌笛的渔翁,唱菱歌的采莲姑娘都很快乐。“嬉嬉”二字,则将他们的欢乐神态,作了栩栩如生的描绘,生动地描绘了一幅国泰民安的游乐图卷。

  接着词人写达官贵人在此游乐的场景。成群的马队簇拥着高高的牙旗,缓缓而来,一派暄赫声势。笔致洒落,音调雄浑,仿佛令人看到一位威武而又风流的地方长官,饮酒赏乐,啸傲于山水之间。“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是这首词的结束语。凤池,即凤凰池,本是皇帝禁苑中的池沼。魏晋时中书省地近宫禁,因以为名。“好景”二字,将如上所写和不及写的,尽数包拢。意谓当达官贵人们召还之日,合将好景画成图本,献与朝廷,夸示于同僚,谓世间真存如此一人间仙境。以达官贵人的不思离去,烘托出西湖之美。

  《望海潮》词调始见于《乐章集》,为柳永所创的新声。这首词写的是杭州的富庶与美丽。在艺术构思上匠心独远,上片写杭州,下片写西湖,以点带面,明暗交叉,铺叙晓畅,形容得体。其写景之壮伟、声调之激越,与东坡亦相去不远。特别是,由数字组成的词组,如“三吴都会”、“十万人家”、“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千骑拥高牙”等在词中的运用,或为实写,或为虚指,均带有夸张的语气,有助于形成柳永式的豪放词风。

  《望海潮·东南形胜》作者简介


  柳永(约987年—约1053年),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创始人物。汉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宋仁宗朝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世称柳屯田。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以毕生精力作词,并以“白衣卿相”自诩。其词多描绘城市风光和歌妓生活,尤长于抒写羁旅行役之情,其中慢词独多,铺叙刻画,情景交融,语言通俗,音律谐婉,在当时流传极其广泛,有“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之说。柳永作为婉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对宋词的发展有重大影响,代表作有《雨霖铃》、《八声甘州》、《凤栖梧》等,现存有大量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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