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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最近好看的小说

时间: 超财2 小说

  2017最近好看的小说篇1:嫁出去的闺女

  女人同丈夫生气,回了娘家。

  娘家哥看着哭红眼的妹妹,攥着拳头说:他小子敢来,看我不揍扁他?

  娘搂着闺女,疼爱地替闺女擦着眼泪,也恨恨地说:我生的闺女都没舍得动一根指头,他个王八羔子敢动手,他狗日的要来接,不跟他回去。

  爹不吭声,只“吧唧吧唧”抽着烟袋。

  一天两天过去了,哥看妹的眼光就躲躲闪闪。娘才顾着问闺女,到底是为啥吵架啦?爹也用眼不满地瞪闺女。

  三天五天过去了,哥看妹的眼光都带了刺,说话粗声大气,放东西叮当作响,走路脚腿乱踢。娘也叹口气,就数落起不停手干活的闺女,你都嫁出去的人了,还能像在娘家一样,想发火就发火,就不能忍着点?女人眼里蓄满了泪水,心里恨男人:你个挨千刀的,就不知道来叫我,让人捎个信也行啊,好给我个台阶下。爹不言不语,只是把街门开得展展的。

  八天九天过去了,哥开始挑妹的毛病,什么衣服洗得不干净啦,饭菜做得不合口啦。娘也说闺女,事儿都是你挑的头,要是我也非扇你两巴掌。闺女的眼泪“扑通扑通”直掉,收拾起小包就想走。爹背着筐走出家门,出了村口。

  第十天,男人套着大车来接女人。

  大舅哥准备了一桌酒菜,把妹夫让到上座,碰一杯酒说:喝,我妹子有啥不对的地方多担待。老岳父把烟递过来,指着盘子里的菜对女婿说:多吃点多吃点。女人躲在厨房里,不停地做着男人爱吃的菜。娘瞅着闺女的笑脸用手指点着她的头说:要降住男人可不能光往娘家跑。

  女人走的时候,丈夫喝醉了,是女人赶着车回去的。看着越走离得越远的爹娘和哥,女人真正懂得,这里的家已不属于自己了,只能当亲戚走动了。

  2017最近好看的小说篇2:两个孕妇

  随着肚子一天天胀大,小丽的胃口渐渐好起来。近一段时间来,她喜欢吃清凉的东西,所以就经常下楼去买西瓜。已经一个来月了,男人还在南方跑市场。否则,他会天天楼上楼下地跑,给她搬回大西瓜。他爱她,也爱她肚子里的宝贝。他说,不管男女,他都爱。他已经为宝贝起好了名字,男孩一个,女孩一个,但对她暂时保密,说要等宝贝出生后再公布。

  小丽在保暖内衣外套了件羊绒衫,羊绒衫外又穿上了那件水貂皮大衣。这件大衣价值万元,是男人去年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今年小丽的生日又快到了,出发前他就说过,从南方回来时,他要带给她更大的惊喜。

  小丽从这幢粉色的二层小楼下来,走出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别墅区大院。大院附近有一个小型水果市场,西瓜、香蕉、猕猴桃等应有尽有。这些天里,小丽买西瓜总在一个固定的摊点。那个瓜摊在市场的最末端,离大院最远。不是因为这家的西瓜格外好吃,更不是因为这家的西瓜格外便宜,而是因为这个瓜摊的女主人挺着一个比小丽还要大的肚子。小丽在那幢粉色的小楼里,一天到晚,除了看影碟听唱片,就是上网聊天。就这样,她还觉得烦躁,还觉得累。她无法想象,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冰天雪地里叫卖水果。而她最无法想象的情景,却不经意间在她眼前出现了。很自然的,这个女摊主引起了她的关注和同情。

  那个女人长着一张黝黑的脸,天天都穿着一件又脏又旧的军大衣。黑脸女人好象每天都要被冻感冒,小丽每次去买西瓜,都听见她在“唏溜唏溜”地吸鼻涕。黑脸女人的身边停着一辆电动三轮车,早晨,她就骑着这辆车去几十里外的水果批发市场进瓜。进的瓜虽然不多,但要好几天才能卖完。于是,在摊旁,她用墨绿色的雨布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帐篷,里面安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晚上她就睡在这里看摊子。黑脸女人的帐篷里还生着一个小小的蜂窝煤炉,除了用来取暖以外,她还经常在炉口周围烤干馒头片。黑脸女人以前不在这里摆摊,搬到这里来也就一个来月。她说,冬天来了,只有富人才吃得起西瓜。于是,在冬至来临之前,在这个别墅区附近的水果市场,她买下了最后一个摊位。黑脸女人对小丽说,再过俩月就得回家生孩子了,生完孩子还得坐月子看孩子,这前前后后起码得耽误上仨月。如果不趁现在还干得动多挣点,那几个月保不准就得闹饥荒。

  黑脸女人的身边有时会多出一个女孩子,十来岁的样子,小脸蛋也是黑黑的,穿着一身分不出男女样式的旧棉衣,她是黑脸女人的女儿。每逢周末,她就会从乡下赶过来,手拿一个破旧的小计算器,帮妈妈算帐。

  黑脸女人悄悄地告诉过小丽,她非常想生个儿子,发了疯地想,做梦也想。她说男人是个生意人,好几年了,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除了过年过节回来住两天,给老母亲留下俩钱,一拍屁股,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每次男人回来,婆婆都会偷偷地告戒她:“你可得想办法多留他几宿,你可得给他生个儿,没有儿子,栓不住男人的心。”

  今天,黑脸女人一看到小丽,显得格外兴奋,老远就咋呼:“这两天咋没见你出来?”小丽也笑着打招呼:“一天比一天懒了,不想动弹。”走近了,黑脸女人又问:“今天吃个红瓤的还是黄瓤的?”小丽叹了口气说:“咳,除了红瓤就是黄瓤,都吃腻了。水果专家们也不发明点别的颜色的西瓜,我现在最想吃蓝瓤的。”黑脸女人裂开大嘴巴哈哈大笑:“大妹子,你真会说笑话,西瓜哪会有蓝瓤的呢。”小丽说:“那就再给我挑个黄瓤的吧。”黑脸女人“啪啪啪”迅速地将一排西瓜敲了个遍,从中抱出一个,也不过称,就递到小丽面前:“这个西瓜保你好吃,我还不要钱,算我送你的。”小丽边拿钱包边说:“干吗不要钱呀,这大冷的天卖个西瓜你容易吗?”黑脸女人说:“俺不是要你白吃的,你得给俺帮个忙的。”小丽说:“能帮的忙我一定帮,钱你还得拿着,我又不是没有钱。”黑脸女人说:“你男人不是也做买卖吗?认识的买卖人一定多,俺想求他帮着打听一下俺男人在哪。如果能见到俺男人,就告诉他,俺算卦了,俺给他怀了个儿子。让他快回家,就说俺想他,他儿也想他……”说着,黑脸女人抹起了眼泪。小丽也感到一阵辛酸,眼睛湿润了:“你放心,这忙我一定帮。对了,你男人叫什么?是做什么生意的?”黑脸女人说:“他常年在南方跑耐火砖,叫李忠孝,忠厚的忠,孝顺的孝……”黑脸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小丽就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那一夜,小丽是瞪着大眼挨到天亮的。第二天一大早,小丽将那幢粉色小楼的钥匙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幢已经住了三年的小楼。她觉得,黑脸女人才应该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2017最近好看的小说篇3:良心

  父亲因腹痛难忍进医院急诊,B超显示是急性阑尾炎,肠腔上还有一个直径4厘米的不明包块,医生怀疑这个包块是癌。“如果在阑尾手术中病人因其他病灶的影响而死在手术台上,本院不承担医疗责任。同意的话,请你们在手术单上签字。”

  “你们”是指大哥和我。医生的话让大哥的脸“刷”地变白,手术单在他手中“噗噗”地抖动。他把目光投向我,突然的灾难让他的脸上充满同舟共济的企盼。他问,二子,你看呢?

  “签就签呗!”我漠然地说。甚至我还打了一个哈欠,不耐烦地说:“昨晚我打了通宵麻将,太困了,想早点回家,手术时你就一个人待在这儿吧!”

  我想,既然没有大祸临头的感觉,何必要虚张声势地悲伤。大哥最终还是忍住了愤怒,在手术单上赌博一样谨慎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冷血是存心的,因为我对父亲有着深深的不满。父亲原来是一名工人,45岁那年他病退回家,让与我同班读书的大哥辍学“顶替”。大哥比我大一岁,我俩的成绩不相上下,都是班上的尖子生。可那时家里穷,父亲怕我俩都考上又都读不“终局”,于是决定让大哥回来“顶替”。

  就这样,我和大哥开始了不同的人生。大哥进厂不久,厂里更新了机器设备,他的工作只是坐在电脑监控室里按电钮,轻松自在,养得白白胖胖,并按部就班地娶了妻,生了子,节假日一家三口共用一辆摩托车,像一串幸福的糖葫芦在大街小巷兜风,活得好不滋润。而我这个世纪末的大学生却赶上不包分配,在一个又一个人才市场里兜售了两年,赔尽了笑脸,仍然没能把自己推销出去,个中辛酸,一言难尽。正是我们兄弟俩截然不同的生活境况让我开始憎恨父亲,他明知我自幼体弱多病,为什么不以保险起见让我“顶替”呢?既然父亲把他的爱以最实惠的方式给了大哥一个人,那么就让大哥一个人来承担养老送终的义务吧!我虽然冷血却不矫情,言为心声是我最大的优点。所以我说要回家睡觉。

  “请你们帮着把病人抬上手术床。”医生对我们说。我只好跟着大哥来到父亲的病房。病床上的父亲已被自己的汗水淋湿,扭曲的表情昭示着体内的疼痛正像风暴一样肆虐。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脆弱,大哥的眼睛终于坚持不住漾出红红的雾气,这份柔情有悖于他一贯的钢铁个性。父亲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病情,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吃力地叮嘱大哥:“假如我万一就这么走了,你只能给我立一根孝子棒(我们的风俗,一个儿子立一根),写上你的名字……”

  “为什么?”大哥吃惊地问。我也对父亲的“遗言”感到不满。到死还在偏心眼儿,这不是变相地骂我不孝,不认我这个儿子吗!

  “因为二子是我捡来的孩子,我得把这个权利留给他的亲生父母,万一他们以后有机会相认,我可不能昧了良心……”父亲说着又把眼光移到我脸上,“二子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我实在不放心。谁会料到大学生就业这么难。那时让他多读书,我是想不能亏待了人家的孩子……二子啊,你别怨爸,爸就这点儿能耐。往后,让大哥多照顾着点儿——大明,记着我的话,对弟弟要多帮衬,啊。”父亲艰难地说完这些,汗水已几乎将他淹没。他疼爱的目光久久地停在我脸上,眼眶里溢出浑浊的泪珠。而他对我二十多年的疼爱却得不到回报,他要把写有我的名字的孝子棒给别人——为了良心。

  我的身世让我震惊。

  我的狭隘让我羞愧。

  我的灵魂被父亲的良心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没有离开医院,直至手术结束。医生告诉我们,“不明包块”原来是肠腔积液,真是虚惊一场。

  而我,已学着乌鸦反哺的姿势,给父亲喂饭。我的良心会背负如山的父爱,走过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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