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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的杂文经典

时间: 适佳2 杂文

  冰心的杂文和散文没有虚构编织的成分,没有浪漫的色彩,没有人为的戏剧性的冲突。小编为大家整理了2篇冰心的杂文,希望大家喜欢。

  《“是 非”》

  我们评论一件事或是一个人的时候,常常要提到“是”或“非”这两个字,谈惯了觉得很自然——然而我自己心中有时却觉得不自然,有时却起了疑问,有时这两个字竟在我意念中反复到千万遍。

  我所以为“是”的,是否就是“是”?我所以为“非”的,是否就是“非”!不但在个人方面,没有绝对的“是非”;就是在世界上恐怕也没有绝对的“是非”。

  在我以为“是”的,在他又以为“非”;这时代里以为“是”的,在那时代里又以为“非”;在这环境里以为“是”的,在那环境里又以为“非”,在这社会里以为“是”的,在那社会里又以为“非”;是非既没有标准,各是其是,各非其非,于是起了世上种种的误会,辩难,攻击。

  是抛弃了我的“是”,去就他的“非”呢?还是叫他抛弃他的“是”,来就我的“非”呢?去就之间,又生了新的“是非”的问题。

  “是非”是以“良心”为标准么,但究竟什么是“良新"?以“天理”为标准么,但究竟什么是“天理”?又生了一个新的“是非”的问题,只添给我们些犹疑,忧郁,苦恼。

  “是非”的问题,便是青年时代最烦闷的问题中之一。

  我竭力的要思索它,了解它,结果是只生了无数的新的“是非”问题,——我再勉强的思索它,了解它,结果是众人以为“是”的,就是“是”,众人以为“非”的,就是“非”,但是“是非”问题就如此这般的解决了么?“我”呢,“我”到哪里去了?有了众人,难道就可以没了“我”?

  这问题水过般,只是圆的运动,找不出一个源头来——

  思索到极处,只有两句词家的话,聊以解脱自己:“……人生了事成痴,世上总无真是非……”

  但此是解决“是非”的方法么?我还是烦闷。

  安于烦闷的,终久是烦闷,不肯安于烦闷的,便要升天入地的想法子来解决它。

  年青人呵!我们要解决古往今来,开天辟地,人所不能解决,未曾解决的问题。

  求真理——求绝对的真理。

  《电 视 伴 我》

  虽然我已经八十七岁了,但还是一个热心的电视观众。我喜欢看电视,不光看,每天的

  日记都要写上头天看的电视节目。

  《新闻联播》是一定要看的了,《祖国各地》我是几乎没有落下的,尽管有许多乡亲朋友邀请我去福州、烟台等各处转转,但是我行动不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作罢,但我可以从《祖国各地》这个节目里,领略伟大祖国的美丽山川。

  我还喜欢看球类比赛。只要是中国和外国球队的任何球类比赛,我是一定要看的,胜固欣矣,败亦可喜,孩子们怕我精神紧张,我说:“球赛紧张,我不紧张就行。”

  《话说长江》给我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印象。最近播出的《话说运河》也很好,看了以后长见识,开眼界,我尤其喜欢那两位讲话生动、亲切的播音员。

  演给孩子们的节目我也看。其中有许多是孩子们自己表演的节目,孩子们活泼的舞蹈,孩子们甜美的歌声,还有孩子们非常精彩的小提琴演奏、钢琴演奏,常常使我感动不已,他们给我的生活带来无限乐趣。我还喜欢看各种校际的知识比赛,我从中也得到许多知识。

  我也看过一些电视剧,《四世同堂》我是一直坚持看完了的。我认为很不错,创作者们是很用心的,改编的电视剧忠实于老舍先生的原著。有一些电视剧我常常不能看到头,我感觉主要是故事编得不好,离开了生活,生编硬造就不能吸引人。在外国片子中,我爱看日本的《阿信》,因为它很有人情味,像墨西哥的电视剧《诽谤》,我就不喜欢,整个故事几乎全是由种种误会组成,而且全由一个坏女人从中捣乱,不真实。其实,生活中的人没有绝对的好或坏。事物都是相对的。

  我们的电视剧是不是可以多找一些优秀的小说来改编呢?最近我看了茅盾的《春蚕》等三个片子,觉得很好。李晓(巴金先生的儿子)前不久写了个短篇《继续操练》蕴涵颇深,很有幽默感,我看就可以改编。当然,不能搞成闹剧,幽默不同于滑稽。幽默产生的是意味深长的笑,甚而是带泪的笑。

  电视节目是有一点不如广播,那就是时间不准,还有在电视剧上下集之间,忽然插进长段的广告,有时叫我很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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