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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文欣赏

时间: 淑贤2 杂文

  随笔杂文欣赏一:管不住中国人的吃,谈何反腐

  自古吃喝都是中国官场上的基本功。不论你愿意不愿意,这都是一道入仕的门槛,或是处事的一门礼俗。所以俗话说:吃是真功,穿是威风,赌是对冲,嫖是内空。单说吃喝,原本就是人的本性。那么,吃喝何为功呢?因为我们将简单的吃喝提升到色、香、味、形、器、礼、乐、舞等一系列的文化层面。所以单纯的吃是无味的,要想会吃喝就得要练功。由此,吃喝就成了中国人的大文化,更是中国历代官场上的大智慧。

  古人把个人的嗜好称为“祸媒”。明太祖朱元璋告诫地说:“谨嗜好,不为物诱,则如明镜止水,可鉴照万物。”这位穷孩子出身的封建皇帝,在民间的传说甚多。他幼年时曾给地主放过牛,赶过鸭子,当过小和尚。乱世中,他为了吃饱肚子参加了农民起义军,逐一步步登上皇位。也许,吃对朱元璋来说,他有常人不可理解的认识。所以他有感元朝贪官污吏的嗜求,常常告诫他的官员们:“人岂能无好?但在好所当耳……故嗜好之间,治乱所由生也。”

  早在汉代,官府豪门之人的吃喝就比前朝更为侈糜。可谓是:从此之后,吃喝之风延绵不绝,代代相传,更是年年创新,日臻化境。据《后汉书》载:达官贵人经常“列金罍,班玉觞,嘉珍御,太牢飨”。晋人张协《七命》载:“尔乃六禽殊珍,四膳异肴,穷海之错,极陆之毛……”真是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北齐时,有一位宰相叫祖珽,此人博学多才,文武并驰,为南北朝时的一大奇才。然而,此人的品行低劣,贪吃还好偷,常弄得满朝文武哭笑不得。

  祖珽这个人有钱有势,但又非常吝啬,只要有人请他吃喝,他必到无疑。吃就吃吧,他不但吃的尽兴,而且还有顺带不为偷的窃癖。祖珽做尚药丞时,他曾因偷盗胡桃油被免官。后来,祖珽重振官场,依旧是贪吃加盗癖,但他生活更是放纵淫乱,与镇南陈元康时常作声色游,表现出毫不吝啬的一面。一天,祖珽邀请几个朋友到他家里来玩赌博游戏,他见参军元景献的老婆司马氏貌美,心里顿时就痒痒的,恨不得立即与她淫乱。虽说,这个美人也是贵族出身,但她老公元景献是个贪财鬼,只需数粒大珠就能打发。不久,祖珽竟然把元景献的老婆司马氏唤至家中,先是豪吃一番,然后与陈元康等人轮流宣淫,依次递寝,元景献也装作无事。

  在西晋南北朝时,权贵们流行吃地下跑的、天上飞的、水中游的珍禽。可以说是达到难以置信的地步。有一次,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婿王济请身为皇帝的老丈人吃饭。席间,有一道蒸乳猪味道十分鲜美,晋武帝品尝后赞不绝口,他好奇地问:“这蒸乳猪如何这般好吃?”王济答:“这都是用人奶喂养的。”一句话弄得晋武帝好生嫉妒。

  自古官场有“先升官后发财”的经营之道。这种官道的沿袭,如同注射在中国官员体内的病毒,有力传承着“为官不贪,干么做官”的职业信条。唐中期有个政治人物叫元载,他出身寒微,唐肃宗李亨时,他掌管着国家财政的肥差。后来,元载勾结宦官李辅国,升任宰相。唐代宗李豫即位后,他用财物买通了宦官董秀,由此又受到代宗的宠幸,仍为宰相。元载当权时,他着实地轰轰烈烈的贪了一把,据《新唐书·元载传》载:“籍其家,钟乳五百两,诏分赐中书、门下台省官,胡椒至八百石……”元载贪污案发,代宗将他收监入狱审查,所下敕文中也称其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元载被赐死后,唐朝中央政府在没收他家的资产时,从元载家中抄的金银珠宝、钻石、玛瑙、古董、珍玩,以及豪宅房产都属正常之贪。可最让人大为奇怪的,是元载家居然有钟乳五百两、胡椒八百石。若要按唐制折算一下,这八百石胡椒就是现在96000斤,计48吨。

  元载好道,他置身仕途全靠道家之学。道家追求长生不老,服食钟乳可达此心理目的,这也可以说的明白。但囤积胡椒又干什么呢?这让许多史学家大为不解。卖?元载不缺这点钱;囤,又占地方,还得操心发霉变质。虽说,胡椒在唐代是属比较昂贵的奢侈品,有其贵族化的色彩。但元载弄这么多胡椒得需要上百头骆驼,从印度洋的海滨绕喜马拉雅山的南麓,经克什米尔到南疆,再千里迢迢的运抵长安。如此的劳民伤财,唯一的解释是囤积紧俏物资,或是利用特权做些倒买倒卖。

  唐朝贵族和士人嗜吃,确属让人惊叹。按《酉阳杂俎》所记载,当时流行的美食如下:今衣冠家名食,有萧家馄饨,漉去汤肥,可以瀹茗;庾家棕子,白莹如玉;韩约能作樱桃毕罗,其色不变,又能造冷胡突鲙、醴鱼臆、连蒸诈草獐皮索饼;曲良翰,能为驴鬃驼峰炙等等。

  当时,江南有个叫严升期的御史,人称“金牛御史”。此人非常爱吃牛肉,常以各种各样的名义下基层体恤民情。每当他巡察州县,地方官员都借招待上级领导之名,宰杀许多牛做成菜肴给他吃,笑获双赢。严升期吃喝过后,只要再送上金银等物就算体恤民情了。后来,凡是他巡察到的地方,牛和金银的价格都会短期飙升,所以商人们都特别喜欢他来巡察,严升期若要一段时间不巡察了,商人们还会联名邀请他来体恤民情。

  当然,严升期只是官场上贪吃的一个代表。当时,还有一个会吃的官员叫徐可范,他是内侍官。此人好吃老鳖,做法是把鳖甲凿开,然后用热油浇烫,称之为鳖饼。他还特别好吃驴肉,做法也很特别,他把驴拴在屋子里,先用盆调好五味汁液放在驴的前面,然后在驴的周围点上烈火,等驴渴了,喝光了五味汁液后再杀,取驴肠胃做菜吃。除了徐可范,当时负责国库事务的副官谢彦璋也嗜好吃鳖,他镇守河阳时,令打鱼的每天必须供应他活鳖。如果觘夫捕不到鳖,就会受到重罚,吓的觘夫都不敢在河阳打鱼。更有一个小县令叫何泽,他官不大,但他生性蛮狠,尤嗜鹅鸭,凡何泽所到之处,连鹅鸭见到他都狂跑。

  在宋朝建国之初,虽然开国将帅们起初还有所节制,但在赵匡胤编导的“杯酒释兵权”之后,他们凭借着功臣之名,尽情地享受欢乐。唐亡宋兴,虽说宋人一开始还崇尚俭朴,但在开国的红火年代过后,宋朝在面临国破家亡,内忧外患之时,达官贵人依然掀起了花天酒地,开创了“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政治局面。当过宋朝三朝宰相的吕蒙正,是历史上第一位直接从平民出身的宰相,第一个书生宰相、状元宰相。但在他入仕做官后,每天必食鸡舌羹,每天早晨家厨必杀20多只鸡取舌,数日鸡毛就堆成了山。

  再看大贪官蔡京,他身为北宋重臣,却是一个典型的政治投机分子,又是一个嗜吃鬼。蔡京先后四次任相,在他任职期间,除了他所贪污受贿的财物不计其数,他还特爱吃一种腌制食品“黄雀酢”。结果抄他家时,家中有三间房子里存放的都是“黄雀酢”。这个“嗜好”也让史学家们一直不解。

  到了明清时,不仅官场上的奢侈饮食非常令人惊愕,就连文化圈里的名士也不例外。明末清初的文坛黑马冒襄,人称冒公子,他六次赶考六次落第,看破官场之下著书立说。冒襄一生著述颇丰,其中《影梅庵忆语》洋洋洒洒四卷,拿他自己的话来说,此书是他用血泪和着墨水写成的。书中回忆了他和董小苑缠绵悱恻的爱情生活,而董小宛则是当时的“秦淮八艳”之一。有一次,冒公子在苏州偶遇董小宛,两人一见钟情。虽说,冒公子不是官场之人,但他是官二代未做官的大富户,文化圈里名士。

  有一年,冒公子在他自家的水绘园宴请天下名士,所雇大厨小厨就有百十号人,可谓是“诸人奔走刀砧,悉仰颐气。”如做羊肴,先取羊三百只,每只割下唇肉一片备用,其余皆弃置不用,说是羊之美全在于此,其它腥臊不足用。但好景不长,当清兵打到他家乡,冒公子吓得屁滚尿流的举家逃往浙江盐官。之后又辗转颠沛,在马鞍山“遇大兵,杀掠奇惨”,“仆婢杀掠者几二十口,生平所蓄玩物及衣具,靡孑遗矣”。不过,冒公子有个大靠山,此人就是当时左右画坛的大官绅董其昌。他对冒公子极为赏识,把他比作初唐的王勃。可见,冒公子也有高官撑腰,不然也不会这么风光。

  由此可见,在中国历史上,凡是官场上的贪官,富甲一方的文人,他们对国家的未来从不忧心。虽说,这些人在政治上往往是心口不一,但嘴上叫喧的还是洁身自好,心底常念叨的又是: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即使是明代的大政治家张居正,他也是“汰侈”之人。据《玉堂丛语》记载,张居正奉旨回家办丧,沿途吃喝都是公费招待,“始所过州邑邮,牙盘上食,水陆过百品,张居正犹以为无下箸处”。当时,真定太守钱普是江苏无锡人,他听说张居正要路过他的地盘,特地从家乡请来厨师办了几桌“苏邦”风味的酒席。“张居正甘之,曰:吾至此仅得一饱尔。”此话传出,“吴中之善为疱者,招募殆尽,皆得善价以归”。从此,苏邦菜得以在北方开局。

  文人嗜吃也罢,但明末降将吴三桂更是特别喜欢豪请宾客,而他奢侈程度别具一格,非一般人可比。吴三桂喜欢在宴会上赏赐人,所以每当他宴请,赴宴者都兴高采烈的蜂拥而来。有一次,他宴请四方名士,酒酣之时,吴三桂吹笛,美人翩翩起舞,他兴致一高旋呼颁赏,则把珍珠、宝玉、金帛洒满一地,让诸官和诸名士哄抢,吴三桂见此景甚为以乐,即兴吟诗一首:笑谈今古英雄,我说吴公有种。洪流群鲫随波涌,怕死贪生饭桶。男儿气势如虹,日月流光似梦。人生不惧天作弄,命运双拳掌控。

  虽说,此诗意境差些,但也表达了一位具有争议名将的心志。巧缘的是,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与董小宛同为“秦淮八艳”之一,但这两个美女的命运却截然不同。起初,冒襄冒公子也曾穷追不舍过陈圆圆,还许下来年婚姻。岂料中途陈圆圆被吴三桂纳为爱妾,冒公子为此也难受过一段时间。不久,吴三桂正为归顺李自成,还是归顺清王朝举棋不定,陈圆圆突然又被李自成部将刘宗敏抢占,吴三桂由此“冲冠一怒为红颜”遂引清军入关。而此后,冒公子又与董小宛在苏州邂逅,演绎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据说,陈圆圆跟吴三桂到了云南,后年长色衰被吴三桂抛弃,出家为尼,又一说自缢而死。这真是:红颜两厢情愿非,文武各道不相同。凄婉随君卷尘土,旧梦秦淮忆语人。

  在明清两朝的官场上,不仅饮食豪华,就连餐具也是“金罍玉钟”。当年,明世宗朱厚熜下令查办严嵩父子,办案官员从严家抄出数量惊人的金餐具,仅金盘一项就有49种之多。清代江浦河道总督衙门办酒席,那场面也是气派恢弘:一盘猪脯要杀几十头猪来配制,一盘鹅掌要用几十只鹅来凑,一味驼峰菜要杀三匹大骆驼。清代暴殄天物之事,愈演愈烈,诸如逐猪划背,汤灌驼峰,银勺探脑,敲鱼滴血,铁灸鹅掌,刲驴取脔,种种斗奢行为,不仅黎庶切齿痛恨,连官府的有识之士也猛烈抨击。

  再说清朝的大贪官和珅,他的养生之道更是奢侈之极,估计连皇帝也望而却步。也许是和珅的工作压力太大,他每日早起,必屑珍珠粉作早餐,说是吃了珍珠粉后心窍开朗,诸事清晰。而且,和珅从不吃旧的及穿过孔的珍珠,说是“即服之亦无效”。当时,珍珠乃是极为贵重的东西,一粒要二万余金,略次点的也要万金,最差的也值八千金。吴县商人石某专为和珅收购珍珠,他把收上来的珍珠都选为赤金丸大小,用锦囊包装,贮在精美的小箧中。每当采珍珠的人日涉风涛之中,得到美丽的珍珠必卖给石老板,石老板加工包装后,献给和大人食用。不过,和珅以什么回报石老板,后人不知。

  若要论吃喝,杜甫早已叹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自古贫富悬殊的社会现象,也是自古有识之士抨击的主题。但是,官场之人对此从来就视而不见,两耳不闻,演绎的则是“听其哀声作乐舞,醉我月色吟诗歌”。当然,官场吃喝之人也叫累,且恨饿者不理解。故而言之,若问官场能不能吃得开?一靠胃、二靠腰、三靠烧、四靠天庭饱不饱。所以胃要好、腰得硬、烧香敬佛心需静、天庭饱满要有命。这似乎也是古今做官最基本的体检。而理由是:吃也,凡鬼神祭祀、出师饯别、兴工典礼、朝聘庆吊、盟会交际、巡视检查、招待过往等哪一项都轮上吃;逢元正宴、冬至宴、寒食宴、中秋宴、重阳宴等哪一节都得吃。更别说皇帝登基的元会宴、建号改元的定鼎宴、皇上祝寿的万寿宴、皇后祝寿的千秋宴、文科大试的鹿鸣宴、琼林宴,武科大试的鹰扬宴、会武宴,庆贺升官的烧尾宴、劝农春播的耕田宴、亲民敬老的千叟宴、封启印信的开印宴、封印宴……等等,无不论吃。

  当然,我们也可以自豪地说:一部中国烹饪史,既是豪权阶级穷奢极欲的享乐史,又是广大厨膳人员聪明才智的创造史。贪吃者争奇斗奢,暴殓天物,这是一种吃的大文化,又是一种官场上的中国式性格。正如曹魏的开国皇帝曹丕《典论》中说:“一世长者知居处,三世长者知服食。”也许,正是由于吃之道有更深的学问,才有一代为官的富贵人家,这也只是懂得如何建造舒适的豪宅;而三代仕宦的人家,方才懂得吃之道。这话虽然有些绝对,但应该也是有些道理。

  如今,中国的贫困者也不至于饿死了,而吃出来的世界之最,却在官场上被屡屡刷新。诸如:官场一顿酒,领导挥挥手;吃喝超军费,政绩靠收税。大有吃垮中国,喝干五湖四海之势,而且此风又是古来有之,只是今日尤盛。当然,吃之道还是要找理由的,因为中国人的处事哲学首先是吃喝文化,所以官场也少不了烩、炖、焖、煨、煮。再刻薄点说,除了真动嘴吃以外,在我们生活中派生出的是:相邀叫吃请、欢迎叫吃香、嫉妒叫吃醋、受难叫吃苦、帮忙叫吃劲、劳累叫吃力、被坑叫吃亏、恐吓叫吃惊、明白叫吃透、断定叫吃准……就连上法院也叫吃官司,占了女人便宜,还窃喜的叫吃豆腐,等等。可以说,管不住中国人的吃,谈何反腐?

  随笔杂文欣赏二:中国式的实用主义

  在中国人的口语中,出现频率非常高的关键词,恐怕是:“有用?!没用?!有没有用?!”这是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所以,林语堂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人得意时信儒教,失意时信道教、佛教,而在教义与已相背时,中国人会说,‘人定胜天’。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在于:经常改变信仰。”

  可以说,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是名列“四大发明”之首的思辨体系,是“最现实”中包含的“最无奈”。从对待宗教态度而言,“有用?!没用?!有没有用?!”充实着一种近似于“贿赂”程式,即把“信仰”当作与神灵之间的短期交易,从“烧香拜佛”到“敬天敬地”,祈求的就是实用主义。印证了中国人对人性的认识,早以“性本恶”为前提,用冷峻的目光洞察社会人生,其道精准地刻画了人在社会生活中的本性。如冷笑亲情被金钱污染:“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论友情感言:“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说金钱决定尊卑:“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话利益扭曲人性:“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看世故叵测人心:“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等的真实写照。

  稀缺的是,中国人在与人打交道之处,你会感受到一种“野蛮热情”,这种“实用主义”的热情似乎没有太多的理由,但是表演的淋漓尽致。在中国式的“实用主义”驱使下,在所谓城里人眼中,最瞧不起的是农村人。其实,城里人原本就是来自农村人的主体,然而偏偏就是“移民”变成的城里人,公然鄙视的还是农民。可见,中国农民真无奈,他们从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到秋收暴动,农民胜利者的后裔变成“官二代”,其余幸存者的子孙也就成了市民,继而成为小市民的群体,成为中国式“实用主义”的传承人。那么,构成中国式的“实用主义”血脉关系在哪?

  原因一,农民胜利者的毒瘾就是做官,从被逼杀戮的做官,到不择手段的做官,血脉中的官瘾带有遗传基因,老爹、老爷、老舅、老婆、老哥、老弟、老妹……同供职一县、一镇者太多也。由此,做官的毒瘾形成了地方势力,于是卑、挤、踩、捣、恶就成为了官场上的人性毒品,久而久之为官的遗传基因染上了病毒。

  原因二,做官的毒瘾导致中国人的信仰没信仰。中国人做官的哲学是:不能用政治生命代替信仰。从孔子到老庄,从释迦摩尼到马克思,只有官场哲学才是最实用的信仰。为此,官骗商,商吭商,骗不到就栽赃,吭不到骂爹娘,第一思维就是小孩的舅舅是首长。固然,农民的“移民”给城市带来了文明,造就了城市的奢淫繁荣,同时也给城市的文化带来了“嫉人有,笑人无”的病毒。

  原因三,中国人最会利用文化说文化。可以说,中国文化的特质就是一个“哄”字,这是从娃娃做起的,扭曲中国人真实一面的中国式“实用主义”传承。怎么“哄”?一是许愿,二是吓。许愿给能闹的叫诏安,吓的就是胆小怕事的叫顺民。虽然,中国农民特有一种畏权,畏势,畏钱的性格,但在危及其生存权的时候,农民又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原因四,中国人做事只重面子,不求实际,享受权力的方法全覆盖。从一言九鼎到当下的军中名妓,官场红颜,一句“上面有人”不论男女通用。时下,就连物业保安都是权力的享受人。

  原因五,我们是一个信佛众多的民族,但又是一个并不虔诚,只会烧香磕头,乞求佛主保佑升官发财、花钱消灾的迷信社会。佛在山上,你得要去爬拜,佛在天上,你得要五体投地的去念它。求的是什么?求的不是一种信仰,而是一种明知道没有佛主,只为求得心里平衡的自我安慰。我们是一个反复念叨和谩骂孔子学说的识字人群,字里行间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和修德引经据典,这更不是一种信仰,是既得利益者为文化统治涂抹在脸上的胭脂。孔子之学早在新文化运动之初就被鞭打了,但此学之伟大就是它具有愚弄民众之功效,使得成为借尸还魂的念语,一个辅助国家文化和精神世界的咨询公司。

  原因六,金钱的背后是权利,这是所有华丽文字和辩解都无法否认的。但有人又这么解释,金钱是一种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消灭所有富不起来的人,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骗人工具。这就是中国式的“实用主义”,是统治中国人最实用的信仰。

  当然,从物质和意识层面来理解,信仰是一种意识,道德就是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从理论的概念来理解,信仰是人们对未来世界正确的意识,德行就是在信仰的支配下正确的行为。然而,读读我们的历史吧。从先秦的贿赂故事、秦汉的贿风廉语、魏晋南北朝的豺狼贿赂、隋唐五代的贿风、宋元时代的贿通、明清时期的贪贿、乱世民国的五子登科,到今天处处见到、听到、嗅到、甚至还身在其中的人,都统统的把贪欲尊为了信仰。

  随笔杂文欣赏三:

  莫把“品位”当“品味”

  众所周知:品位是名词,品味是动词。然而,对艺术品位的认识,以及对艺术品味的评说,如今有不自重的一面,也有不自信的一面。不自重表现在一味地追求官场好恶与商业利益;不自信显露在拿来主义,玩弄貌似前卫的,实际是乞食西方的残羹剩菜。这是中国传统的权利主义滋养出的文阀、学阀、商阀、媒阀,是遗传旧有的,主宰艺术发展成为浮庸散奢的动力。

  如果单从艺术家的“品位”而言,这里主要指的是人之品格。说白了,品位就是人的处世质量。曾听一位当代的大画师说:“画分九品:可分为正六品与负三品。一品,谓之画家,作品赏心悦目;二品,谓之名家,作品蔚然成风;三品,谓之大家,作品继往开来;四品,已成大师,凤毛麟角;五品,谓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称魔鬼,从未看到。”并高调自称:“我是坐四望五,以待来日。”听明白了弦外之意,这位大画师一定是坐稳了“大师”的宝座,只等死后当“巨匠”了。由此,我不得不耻笑这位自称的“大师”已经给自己写好了墓志铭。

  其实,人的品位是内在的一种宁静,一种淡泊,一种心境,一种谦虚。品位,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种虚伪的做作或摆势,或是哄抬所谓的社会地位,以及毫不谦虚的表现。人的品位理应是生活的、日常的、尊重自己言行的,是由里而表的真实流露。但是,我的这种认识也是矫情的,至少也是不讨有“品位”的人喜欢。从艺术家的品位而言,忙着追求日思夜想的名利,把自己装扮成什么模样吸引人,想着说什么话讨官商人等的喜欢,论什么调子与众不同,摆什么架势端起自己……由此而包装外表艺术的人不一定有品位;有品位的艺术家不一定要包装。但是,有品位的人一定具有人格精神,绝不是包装出来的品位。在艺术家的现实生活中,品位有时是很随意的一种生活态度,不哗众取宠,不卑躬屈膝,是日常品味综合积累起来的,一种人的质量。可以说,艺术家的品位是逐渐形成的自身内在的品味。

  从中国当下艺术家的品位与品味而言,不好说是乱象丛生的,起码说是乌七八糟的事超过了中国画史上的任何一个时代。结果啊,中国画坛又爆出当下第一俗僧,俗的含金量囊括了俗人、俗画、俗字、俗事。随后拽出了男性画家的胭脂派、女性画家的野性派、蓄发留须的淘古派、弄虚作假的获奖派、愤世嫉俗的衰象派、洋为中用的混纺派、加官进爵的投机派等等。全然把小聪明的轻浮、狂妄、狡猾、鼓吹等程序融化成艺术家的品位与品味。

  那么,艺术家是不是以假斯文,装野蛮来量化品位与品味呢?做节目的艺术家津津乐道:学问要博、生活要广、认识要深、情感要真、立意要新、想象要丰、意象要蕴、形象要神云云。这种“要”还要什么呢?秘籍里的“要”正正反反、反反正正都是老套。最后又用“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表白自我。不能不说,获奖是给匠人颁发的金属牌,开骂是引人注意的广告,俗僧与俗派是自大又自卑的写照。

  难道所谓高品位的人,一定就能产出所谓高品味的艺术吗?由此看来,全然不是这样子。如果说,品位是人的一种选择,那么选择就要符合自己的舒适度;如果说,品位是人的一种行为,那么行为是不能欺骗人的。当然,品位不存在评判的标准,如果有评判标准就是目的的、世俗的,甚至是借标准推销自己,故而卖弄品位。不言而喻,这种品位就是让别人品味为目的,只是变着戏法拔高自己所谓的品位。

  从汉字的品味而言:品——是品尝;味——是味道。合起来倒有品尝味道的意思。从艺术的品味而论:品——是人品、品质、品德的意思;味——是趣味、体味、回味的解释。合起来就是指一个人的品质、趣味、情操与修养。若要论当下中国艺术家的品位与品味,可谓是:玩“品位”的艺术家会炫耀自己的生活状态,向往的是置身庭院、书柜四壁、窗前绿意、案头琳琅满目等艺术气场,力求的是别人赞扬他的品味;玩“品味”的艺术家爱一种生活状态,喜欢一杯茶、一壶酒和一圈人的气场,渴求的是为了生活状态,不得不用品味来营造品位。

  品,在中国传统绘画的审美范畴中,强调人之品格极为重要。因为,中国历代书画家绝大多数是服务于王朝政治的读书人。所以,统治阶层及书画家本人都极为重视自己人品的优劣。诸如,唐太宗之弟李元昌,他与众臣讨论书画家品格时说:“及品格高下,列为先后”。宋代著名书画家郭若虚,他提出绘画的楷模论,对如何画好人物有一种定式的言论:“画人物者,必分贵贱、气貌、朝代、衣冠”。明代画家、书法家文徵明说:“人品不高,用墨无法”。清代画家王昱说:“学画者先贵立品,立品之人,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同时,王昱还特别强调了“文如其人,画亦有然”的道理。

  如果,我们翻阅一下历代书画家论述“品”的语录,可谓是浩瀚如烟。为此,清人松年在《颐园论画》中说:“历代工书画者,宋之蔡京、秦桧,明之严嵩,爵位尊荣,书法文学皆臻高品,何以后人吐弃之,湮没不传?实因其人大节已亏,其余技更不值一钱矣。”

  显而易见,在中国书画艺术领域,其“品位”是人,“品味”是作品。有人说,只有高品位的艺术家才有高品味的作品。这话有些哲理,起码说出了“品味”产出于“品位”的问题。然而事实也不竟然,因为“品位”与“品味”缺乏评定的刚性,诠释也只能由欣赏者而定。诸如,我在前面说的那位论“画分九品”的当代大画师,其品位就很难评定。如果,有人说他品位高,肯定有一片呼声,说他没品位,他自己已经给自己确定了高品位。所以,其画作的品味问题也就自当别论了。

  以上就是小编为你整理的随笔杂文欣赏,希望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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