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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杂文欣赏

时间: 超财2 杂文

  好看的杂文欣赏篇1:虹

  从澳门启程前往深圳的轮渡。客舱内是静谧又庄重的白漆,座位中规中矩地分别倚两侧窗户而排开,一侧四列,紧密衔接。我坐在近过道处,身旁是几位前几日出席活动初识的朋友。此前行程积攒的疲惫被释放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船舱里时不时弥漫开来此起彼伏的鼾声。我也着实疲惫,坐姿有些慵懒,只是大脑如上了发条的机器,格外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虹了,那个曾经占据了我大部分的喜怒哀乐,现在和我异地,偶尔在我生活里冒泡的大学室友。

  毕业后的两年,我们因参加室友小雨的婚礼聚过一次,这是毕业后的第三年,我从澳门返汉,路过深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在她所在的城市停留几日。

  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眼前有些波浪起伏般影影绰绰,一袭暗粉色的改良中式旗袍罩住了她脖子以下脚腕以上的有些圆润的身体,脸蛋儿和脖子白得如从池塘新鲜采摘洗净的粉藕,蜷曲而有光泽的长发海藻一般淌下来,像极了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留过洋的女先生。只见她右肩挂着一只黑色印有某书店字样的布包,左手又提了个被撑得奇形怪状的塑料袋,亦步亦趋朝我走来,走近了才发现那塑料袋里装的是提前为我的朋友们准备好的饮料。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和茜同路的还有你们几位好朋友,却不知如何称呼,亦不知你们的喜好,所以就按我的心意挑了这几样饮品,别见怪!”她腼腆地一边把水瓶往外掏,一边细声说到。

  她还是那样,招待朋友总是全心全意,姿态低到尘埃里,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朋友自豪,心底又生出一丝心疼。

  “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呢,是我每次去都会想到你,想到你也会喜欢来这里的。”她替我买好地铁票,握起我的手,有些软绵绵的。

  我们就这么并肩走着,就像08年的那个秋天,我们并肩走在从宿舍楼去开水间的路上。

  “我叫杨虹,我家在福(湖)南楼底(娄底),我们同宿舍还有两位山东的,两位陕西的女孩,山东的那两位好像分别叫郭慧方和李莎,还有一个家就在学校附近的红旗厂,她叫慕小帆;另一位叫王雨泽,家在咸阳……我知道你是武汉的,你叫董什么茜来着?嗯,以后我就叫你茜好了!”

  不知道是因为她提了两个开水瓶还是收拾了一天床铺带来的倦怠,她弓着身子走在我身边。湖南妹子确实五官清秀,月光下,她的额头也显得格外饱满,就是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如那机关枪一样,实在有些恐怖。我暗暗思忖。

  “喏,把水壶瓶盖打开,挪到水龙头下,接着呢,嗯…”她将手伸进口袋里一阵摸索,一张卡片飞旋到地上,她冲我咧嘴一笑,旋即弯腰捡起那张卡片,插进感应槽里,“嗯,就是这样,把卡放进去,水就会出来,然后快打满了呢你就把卡抽出来就好啦!千万要小心哦!”

  我有些看呆了,一时间觉得她多话,然而又不那么像机关枪了,像紧凑的鼓点?不对,更像潺潺流水,上善若水。回宿舍的路上,月光刚好洒在她头顶,恍惚间她居然有点像一只天使。

  就在入学当年的中秋夜,寝室的其他姑娘回家的回家,聚餐的聚餐了,只剩下我和虹,于是相约去逛校园。那时候离军训结束才没多久,两个黑黢黢的人儿在夜色中基本不具备什么辨识度,唯有以絮絮叨叨各叙来路的过招划破夜色。后来走累了,我们找一个花坛坐了下来,一时间竟衔不上话,于是我提议就坐在这里唱歌,唱儿歌。我起先小声起头,她随即便投入进来,她的歌声被注入无忧无虑的旷达,声线空阔而明亮却也温柔,我们唱“小燕子穿花衣”,唱“让我们荡起双桨”,不知不觉中双手在天空中挥舞起来。间或有人路过,在我们面前驻足停留,我们也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知自己作为被围观者的窘态了。

  我们约好报名加入学校的广播台和学院辩论队,一起参加一轮又一轮的笔试和面试。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广播台面试通过的短讯,而那条短讯过后的两三天她都对此事浑然不知的时候,我竟有些怯懦,不敢告知任何人,生怕此事会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后来我收到她的信息:“茜,我知道你应该被广播台录用了,虽然我没有,但是我真的特别开心,可能比我自己被录用还要开心,我果真没有看错人,我的茜就是最棒的!”我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之后戏剧化的是,她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被辩论队录取,而我则被拒。她参加的每一场辩论赛我都有去现场观摩、学习,为她加油鼓劲,亲眼目睹她文思泉涌,刚柔并济,打了很漂亮的嘴仗,还拿了好几次最佳辩手。

  我印象中的虹,就是那么博文见识,任何陌生的、熟识的人与她交谈,历史、文学、娱乐她都信手拈来,以当仁不让让世界充满爱之势。她非常绝的一点是,能时不时打捞起来我们从未听过的歌,俨然活在上个世纪。一次我们谈起90年代风靡大街小巷的歌曲《小芳》,考究到其歌词辫子粗又长还是细又长之处,我理智上认为细长才是更匹配的形容词,而她从她的审美出发,坚定的认为辫子一定是粗又长,于是我们就此打赌,谁输了请对方吃一个礼拜烤肠。在我第二次掏钱请她吃烤肠的时候,她以更快的速度把钱掏给了老板。“你知道错就好了!”她还来不及擦掉嘴上的油对我说。

  过完年后返校,我们都胖了一圈儿。在家的生活作风被虹沿袭到学校,每天都要去超市买一大堆火腿啊酸奶啊巧克力啊,有时我爬上床铺掀开围帘,还会摸到一整块德芙巧克力咧!有一次不小心看到虹的床铺里电脑桌上的一枚崭新的红包,也看虹去超市之前拿出来一张来,似乎里面有点鼓,看来她父母哥哥过年都有给她塞压岁钱!真是个受宠的小姑娘!

  爸妈疼,哥哥宠,虹身上的理想化气质和随性的风格就更浓郁了。有的时候她会收到父亲的来信,宿舍全员到齐的时候,她会将父亲对我们问候的那一段念给我们听。这种与人分享家书,尤其是传递亲情的感觉是极好的。她的受宠也会上升到任性,听她说,她大姨家的一间客房里有一个冰柜,里面常常有吃不完的雪糕。一次她和表妹睡那间房的时候,一根接一根儿地吃那雪糕,直到睡着,第二天早上发现雪糕汁儿沾满了枕头!

  那段时间,我们有些黏滞,生活、观点彼此浸透。我以为时间的推进会固化我们的关系,故有些时候肆无忌惮起来,并不似当初那么小心翼翼。她的细小的缺点一旦被我攫住,便会毫不遮掩地不分场合不加修饰地道出。起初她只是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后来硬生生还嘴,再后来,也非常介意我的毛病,煞有介事地以牙还牙。

  我们兴许也知道,如此这般斤斤计较,可能也是在乎的一种极端化表达。

  任何细腻的感情,越是深入,排他性就越浓烈。这种一一对应的关系,若是中间插入第三四五六N多者,也将挤压得无法喘息甚至崩溃。

  “人与人的缘分总是长长短短,像削铅笔。越是适切,消耗越是大。”

  —— 张怡微《哀眠》

  好看的杂文欣赏篇2:怎样成为一个活好不黏人的女友

  钱大暖深夜看到微博有这样一个热门话题#有一个不黏人的女朋友#,蹭了一个污污的标题。

  热门里有几个说女生真爱的时候无理取闹的段子,还有知乎上一个男生和一个为人处事完美的女朋友不被爱的交往细节。

  钱大暖和五年长跑的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发过一个微博:

  “失恋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有些人成了进步的人类,有些人成了进步的阶梯。”

  我来讲述一下,结束五年爱情长跑后再谈恋爱,我在爱情里的角色是如何从一个“黏人的秀恩爱狂魔”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爱无能”。

  以前的我:在QQ空间、人人、微博等各种社交网站发布恩爱合照,生怕同学朋友不知道我和男朋友今天在一起,就差晒床照!

  后来的我:发一张只有你懂的图,别人都不知道我可能恋爱了。

  以前的我:什么!女同学打电话叫你接机!她为什么会找你!为什么会找你!为什么!给我解释!

  后来的我:没有关系,啊呀我不会生气的,这有什么的,去吧。

  以前的我:不行,你穿这个!你什么眼光啊不好看,听我的,你这种品味得我改造你,来试试这个。

  后来的我:你喜欢哪件买哪件,我觉得都挺好的。

  以前的我:把你QQ密码告我。这个微博@你的妹子是谁?居然叫你坏蛋!我给你发了三条短信,十条QQ你到现在都没有回我,你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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