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文600字
杂文600字篇1:折杨柳
叶塔觉得微凉的眼睛好看极了,里面有日月,晴雨,山川,花草。
记得天帝把她送来时,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想他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战神,九重天谁敢和他对视,谁敢对他不理不睬。偏偏微凉就是这么一个主,倔的要死。
微凉又和柳树说话,她来时带了折柳,插在水缸旁边每日悉心照看,越发长得好。听见微凉叫人拿剪刀,叶塔赶忙出门,递刀,打水,搬凳子,微凉只顾着和柳树说话,气得叶塔叉腰大叫:“你对枝柳都比对我温柔!”
叶塔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招微凉讨厌了,讨厌的还不止一点点,譬如:
“我是叶塔,你叫什么?”
“与你何干。”
“柳枝发芽了。”
“与你何干。”
“我到底哪点招你不喜欢。”
“每一点。”
无论微凉对叶塔如何爱搭不理,叶塔生生闷气,回头又对着微凉嬉皮笑脸。
叶塔觉得微凉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凉意,像夏夜的轻风和月光,让人觉得惬意安心。他杀了那么多生灵,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午夜梦回都是血腥的修罗场,但看到微凉,那些不安恐惧都消失殆尽。
三重天大庆,贺叶塔生辰,杯酒下肚,叶塔迷迷糊糊的揪着微凉的衣角,不肯放手。宾客散尽,叶塔借着酒劲,“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微凉不搭理他,他就一遍遍的问,红了眼眶,让六界闻风丧胆的战神,这刻脆弱的像个孩子,仿佛只要微凉吐出一个字,他就会哭出来。
“我见过你杀人,血流成河,无一生还。”
这句话锋利的像匕首,狠狠刺痛叶塔,酒醒了,跌跌撞撞走进屋里,门合上那一刻,哭的像失去父母的孩子。
恍惚又看见战场,血光漫天,枯骨成山,噩梦又开始一遍遍来袭。
叶塔不爱笑了,魔界新的魔尊降临,天帝派他去诛灭。
大军出发前一刻叶塔还是没骨气的去找微凉,默默站在站在屋外。
杂文600字篇2:囊中背着一朵蘑菇的老人
不忍敷衍土豆的作家
有一个冬天,在京西宾馆开会,好像是吃过饭出了餐厅,一位个子不高、身着灰色棉衣的老人向我们走来。旁边有人告诉我,这便是汪曾祺老。
当时我没有迎上去打招呼的想法。越是自己敬佩的作家,似乎就越不愿意突兀地认识。但这位灰衣老人却招呼了我。他走到我的跟前,笑着,慢悠悠地说:“铁凝,你的脑门上怎么一点儿头发也不留呀?”他打量着我的脑门,仿佛我是他久已认识的一个孩子。这样的问话令我感到刚才我那顾忌的多余。我还发现汪曾祺的目光温和而又剔透,正如同他对于人类和生活的一些看法。
不久以后,我有机会去了一趟位于坝上草原的河北沽源县。去那里本是参加当地的一个文学活动,但是鼓动着我对沽源发生兴趣的却是汪曾祺的一段经历。他曾经被下放到这个县劳动过,在一个马铃薯研究站。他在这个研究马铃薯的机构,除却日复一日的劳动,还施展着另一种不为人知的天才:描述各式各样的马铃薯图谱——画土豆。汪曾祺从未在什么文字里对那儿的生活有过大声疾呼的控诉,他只是自嘲地描写过,他如何从对于圆头圆脑的马铃薯无从下笔,竟然到达一种“想画不像都不行”的熟练程度。他描绘着它们,又吃着它们,他还在文中自豪地告诉我们,全中国像他那样,吃过这么多品种的马铃薯的人,怕是不多见呢。我去沽源县是个夏天,走在虽然凉快,但略显光秃的县城街道上,我想象着当冬日来临,塞外蛮横的风雪是如何肆虐这里的居民,而汪曾祺又是怎样捱过他的时光。我甚至向当地文学青年打听了有没有一个叫马铃薯研究站的地方,他们茫然地摇着头。马铃薯和文学有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呀。我却仍然体味着:一个连马铃薯都不忍心敷衍的作家,对生活该有耐心和爱。
一九八九年春天,我的小说《玫瑰门》讨论会在京召开,汪曾祺是被邀请的老作家之一。会上谌容告诉我,上午八点半开会,汪曾祺六点钟就起床收拾整齐,等待作协的车来接了。在这个会上他对《玫瑰门》谈了许多真实而细致的意见,没有应付,也不是无端的说好。在这里,我不能用感激两个字来回报这些意见,我只是不断地想起一位著名艺术家的一本回忆录。这位艺术家在回忆录里写到当老之将至时,他害怕变成两种老人,一种是俨然以师长面目出现,动不动就以教训青年为乐事的老人;另一种是唯恐被旁人称“老”,便没有名堂地奉迎青年,以证实自己青春常在的老人。
杂文600字篇3:魂牵梦绕穆家堰
古城之东南、与人类始祖蓝田猿人遗址咫尺之遥的秦岭脚下,有一个依山傍水、融入我生命的地方——穆家堰。
穆家堰地处灞河、流峪河交汇处三角洲上,水资源便利 。以前的村周围稻田遍布,阳光下波光淋漓、蛙声一片。远处山峦苍翠郁葱、山花烂漫。九灞路沿村而过,远可眺望孝子之山—王顺山,近可见人类文明的发源地—蓝田猿人遗址。
在我懵懂的记忆里,初识穆家堰是从奶奶挪着小脚、我拽着奶奶的衣襟步行四五里路,去一个叫“堰上”(堰上--穆家堰的别称)的村子看戏开始的.
记得那时 ,奶奶说要带我去看戏,奶奶是偏爱于我的,时常走亲访友都有我相随。还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是怀着好奇之心去的。行很远的路,途经几个村庄,沿途三五成群的行人结伴而行。他们比我和奶奶走的轻快许多,我不由得跑得快一些。奶奶总喊我:“雪儿,跑慢些、慢些、别把腿跑疼了!”我不时回过头看奶奶还离得老远,急得跺着脚催奶奶快点。奶奶好不容易赶上我,却边走边唠叨:“这‘堰上’是个大村,过去能人就多,旧社会妇女很少上学,人家村就有女子读书认字。还有人很早就参加了革命,在咱们方圆影响大得很。村上土地又平整、不用上山下岭,大多都是水浇地,南北岭上的村子没米吃,人家大米吃不完。现如今,人家盖了新戏楼,有自己的戏班子,农闲时都会唱戏,活得多滋润”,说话间我们已到灞河边。
流经村北的灞河原名滋水,取其为滋润大地万物之意。公元前623年,春秋五霸之一的秦穆公见滋水从远方的高处而来,四季涌流,滔滔不绝,想用它宣扬霸业,将滋水改名霸水,取其气势宏大,恒常永久之意。后秦穆公霸业成功,灞水也名扬天下。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那是通往大村的河,水清见底,远处的河面上裸露着形态各异的石头,有如低头饮水的牛犊、有如低空飞翔的飞禽。一块块不规则的硕大石块蛇形排列通往对岸,形成了过河的“桥”。过河时必须保持重心,每一脚落下去都要稳稳当当、踏踏实实,稍不小心便落水了。咋一落脚,惊得石下的鱼儿四散而游,我猫着腰看着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蹦蹦跳跳就过去了。回头一看,奶奶被好心的路人掺扶着过河。过了河,路两边的庄稼地一望无垠,一渠清水与路结伴而行,时而一只青蛙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不远处的水磨坊水流轰鸣而下。
行走间,一排排白墙青瓦的村庄进入我的视线,一砖到顶的戏楼格外显眼,是比别的村大了许多,房子因地形任性地忽高忽低排列,虽参差不齐,但蔚为壮观。刺耳高音喇叭播放着奶奶最爱的秦腔,周围的戏迷循声而来。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陆续入场。戏楼周围的民房上、院墙上都趴着看戏的人,有的小淘气蹴到树杈上、爬到麦草垛上……进入大门,几亩地大的院子挤得是人山人海。戏还未开时,我缠着奶奶在那些卖老糖、麻花,捏糖人的摊贩前东瞧瞧西看看。这些小摊贩,一个小板凳、一个纸盒子上摆上商品便开始售卖了。奶奶明白我的心思,从内衣口袋里掏出用手帕一层层包裹的零钱,我接过钱,奶奶的体温尚在。那卖老糖大爷拿着小锤轻轻地在脸盆大小的糖上敲下一块,用纸给我包上,拿着糖我这才跟着奶奶去看戏,我找了几块砖做凳子,和奶奶在离戏台最近的地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