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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杂文推荐(2)

时间: 超财2 杂文

  未果的爱情

  我想你可能从很小的年纪就明白一件事情:你喜欢的人不一定会喜欢你。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人难过的,最悲伤的故事是你们很相爱,但是爱情却没有结果。还有人说,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是,最初相爱的两个人,从曾经的美好变成了后来狰狞的撕扯,最后彼此耗尽,漠然的离开。就像存在主义学者Rollo May说的:爱的反面并不是恨,而是冷漠。

  那些没有结果的爱情仿佛都在提醒着我们的局限。就算是像Taylor Swift这个集美貌,财富和才华于一身的,当今世界歌坛最炙手可热的歌手,在爱情面前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局限(她的亲密关系都不是很长久)。

  我们在这些无果的爱情中看到的是什么?当然是我们自己。我们看到原生家庭在我们身上留下的深深烙印,看到别人身上我们无法去改变和控制的情感,我们看到过往的挫败留给自己的胆怯,看到从前的创伤埋下的恐惧,看到对方的过往和局限在我们身上引起的连锁反应,看到从爱情迈向婚姻的复杂和牵绊,看到两个都还不完整的人格在碰撞时产生的,灼伤彼此灵魂的火焰和冰冷......

  就拿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情来说。你真的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吗?可能你喜欢他,是因为他身上你都没有意识到的你父亲的某一部分,或者他跟你的某个重要他人惊人的相似,再或者他可以满足你原来生命中的某个遗憾。而如果另一个人不喜欢你,你也千万不要觉得是因为你“不够好”,也许就算你变成韩剧男主角,她也只对一个又邋遢脾气又糟的男人情有独钟。

  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或者“缘分”-从出生开始,你过往的一切经历都会对一个人是否吸引你产生影响。同时这种吸引并不对等,因为对方跟你的经历很可能并不相同,她的经历会让另一些人更吸引她。这就是为什么两情相悦其实并不容易。

  直面爱情中的失去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因为当我们意识到原来就连一个人是否喜欢我们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无法决定,也无能为力,那么爱情还有多少是我们可以光靠努力得来的?当然我要宣扬的也绝不是听天由命的悲观主义,我还没有看到过哪一份真正让双方满意的爱情不是经过彼此非常努力的经营,爱情需要努力,但我们也同样要接受那份不管我们怎么努力也无法圆满的无奈。

  我记得有一次有位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分析他喜欢的一位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已经追求了他的“女神”一年多了,姑娘明确的拒绝了他,但是也仍旧跟他保持朋友关系。但是他并不死心,他坚定地认为只要他表现的更诚心,对姑娘更加倍的好,总有一天姑娘会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在这一年中他瘦了20斤,他跟我说自己不能再瘦下去了(他本来就很瘦)。我很心疼他,但是我真的无从知晓一个姑娘为什么不喜欢他。也许他这份执着本身,就可能把人吓跑。但就像我说的,你永远无法彻底弄清楚一个人为什么不喜欢你,这个背后的原因一定跟她过往的经历密切相关,但是你不可能知道全貌,因为可能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想起多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个故事。那个曾经是我的好朋友并且也是我很喜欢的人的男同学,过了很久才跟我说他其实喜欢男生。这个时候我曾经一度感到深深的绝望,我总是在想:如果他不是gay,事情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一方面我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自己,一方面并不心甘情愿的接纳这件事情,所以不断地用这种“想要改变不可能的事情”的绝望折磨自己。

  后来我渐渐懂得直面自己失去的力量。那个不可能喜欢我的人,我可以直面这个事实,容许自己悲伤并且容许自己为所有的失去哀悼。当我真的愿意去面对它的时候,其实就是我开始治愈自己的时候。当然我知道如果是现在的我,会更快地从这种失去中走出来。但是我不会责备那时的自己,因为那就是我当时的局限,而全然接纳我当时的局限给自己生命造成的困境,也是我接纳生命中不可避免的失去的一部分。

  所有这些爱情中的失去和无奈都在提醒我们,生命有着它的局限,而且有些局限我们可能无法逾越。你可能因为自己人格的不完整而失去了一段很珍惜的关系,你在摸爬滚打中成长,并且终于变得相对完整,但多数情况下,你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那段关系中了;你很喜欢的一个人,就是没有给到你你想要的回应,在他的眼里,你就算是变美变瘦,也只是一个变美变瘦了的,他的普通朋友;你们彼此相爱,但是外界环境真的困难重重,双方父母的反对,你们各自生活中的困境,都成了你们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那么这份无处安放的爱,可能就会已结束告终……

  想看杂文推荐篇3:我的老师约翰桑

  我在大学时有位老师——蓝眼睛,黄头发,白皮肤,是个英国人。我们都叫他“约翰桑”。

  约翰老师第一次走进我们的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都没有想到老师是个外国人,这个外国人竟然还教我们学习日文,而且他的日文特别好。

  他的左胳膊夹着几本书,并用右手扶着,缓步走到讲台上把书放下,然后抬头看向我们。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这里停顿了一下,立刻变得很紧张,双手不自觉握紧。约翰老师的眼睛清澈且明亮,像是一块璞玉,又像是装了一小兜海水,也像是映着一片天空。

  约翰老师先向我们行了鞠躬礼,微微低头,优雅而且绅士的模样让我们不好意思起来。他一开口便是非常流利的日文,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又用中文磕磕绊绊地解释:“你们好,我是约翰·迈克尔,我来自英国伦敦。我来到中国,教你们学习日文,希望我们学习愉快。”

  一说话,他的英国基因就出现了——肢体语言特别丰富,表情也很夸张,两只手不停地在身前比划。

  说完,他淡淡笑了一下,眼睛在每个学生的脸上略过,问道:“你们不想提问吗?”

  有个很胆大的男生站起来问:“你的日文为什么这么好?”

  “哦,我曾经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他想了想,又说:“十六年。”

  班里的每个同学都很惊讶,因为十六年对我们来说是个特别漫长的时间,仅仅是学习一年的日文都让我们感觉难熬。

  他拿着点名册与每一位学生问好,一字一顿地说:“如果我说错了,......”(海崖文学网)他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举手”用中文应该怎么说,于是他把手举起来很夸张地挥了挥。同学们都笑了,觉得这个外国老师很有趣,不死板。

  约翰老师叫到我的名字时,班里的同学不约而同地憋着笑。

  “林,门。”我听见他这样叫。我脸红的发烫,但还是举手示意:“老师,我叫‘李美’。”

  “哦,sorry,你的名字很好听。”约翰老师一点也不慌张,反而很坦然地看着我微笑。

  “Thank you.”我也笑了,慢慢放下手。

  大学的学生都有些懒散,有几个学生甚至一学期都没有露面。但不管教室里有多少人,约翰老师都很认真地讲完每一堂课。有一次他不经意地拿起桌边的点名册,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抬头对我们说:“我没有点名。”

  班里顿时寂静了,每个人都紧盯着约翰的手,有个学生甚至悄悄拿出手机,准备给舍友“通信”。 就在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时,约翰老师笑了起来:“Just kidding.”纯英文,但是不影响我们听懂,每个人都舒了口气。看到我们夸张的反应后,约翰老师像个恶作剧得逞了的孩子,毫不在意听到的人有多惶恐,开心地露出八颗牙齿。

  下课时,约翰老师说:“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来听课,学习语言是很有用的事情,它能够帮助你们用不同的思维去思考问题。”他用食指点着太阳穴,眼神真诚。

  同学们都不以为然,但后来,班里来听课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想来看看这个英国人是怎样教日文的。

  有一堂课,约翰教我们学习日本的称呼,学到“父亲”、“母亲”时,约翰末尾的“桑”咬音特别重,使得我们印象深刻。后来有一个女生叫他“约翰桑”,我们都觉得特别有趣,就叫开了。私底下我们都“约翰桑”“约翰桑”叫着,但见了本人,我们都正色道:“约翰老师”。

  全校二百七十八位教师,约翰老师是唯一一位穿正装上课的人。他一年四季都是西服衬衫,脚上蹬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他说这是对我们的尊重,就像会见恋人的家长一样。

  约翰桑从不用多媒体,每节课都工工整整地写两块板书。他教我们如何写日文的弯勾点,还有说话的吐气方式及停顿点。但更多的,他在教我们了解日本文化,包括饮食、节日习俗等很多方面,他还讲起他留学日本的故事。

  约翰老师有时会带来他在日本拍的照片,让我们传阅。还有一些日本的小玩意儿,最后都送给了我们。

  在学校之外的地方遇到约翰桑,这是让我们感觉很惊讶又欢喜的事。在我们的印象中,老师都只存在于学校里面,在学校外面碰见老师会让我们感觉很尴尬。但约翰老师不同。

  周末我们一般都会相约去小吃街玩,那里聚集着整个城市的美食与小玩意儿。约翰老师就坐在小吃街的一家咖啡厅内,安静地看着一本书,时不时抿一口咖啡。

  他没有穿正装,而是穿着一身休闲服,优雅地像个落入凡间的王子。

  我们像一群蜜蜂一样闯入店内,争相与约翰老师打招呼。其实是想看他穿休闲服的样子,是不是比正装更帅气。

  我也挤前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被扣在桌上的书本——《三国演义》。

  我们与约翰老师闲聊了一个下午,他请我们喝咖啡,我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于是换了牛奶。我们什么都聊,约翰老师的中文还是不大好,有时候他听不懂,就微笑地看着我们嬉闹。

  有很多事情,都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但在学习过程中,我们真的像约翰老师第一次见面时说的那样——“学习得很愉快”。

  结业前,约翰老师给每个人写了明信片,连从没来上过课的学生都有。

  毕业后,我经常想起我的老师“约翰桑”。有一次我很想见他,却发现我根本没有他的电话,也没有他的住址。

  我想了很久,去了上次和约翰老师偶遇的咖啡馆。那天正巧也是周末,那家咖啡馆还开在老地方,安静,温暖。约翰老师果然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卡其色的高领毛衣。我很开心,走过去与他打招呼。

  约翰老师看见我却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早就与我约好了似的。他合上书,邀请我坐下,并让侍者端来一杯牛奶。约翰老师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咖啡,所以帮你点了牛奶。”他还是一板一眼地说中文,但明显顺耳了很多。我惊讶他还记得,很真诚地道谢。

  我与约翰老师聊了几个曾经班里很活跃的人,现在都各自成家立业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其实我们私底下都叫您‘约翰桑’。”他也笑了:“我知道。”

  这次又轮到我惊讶了,我瞪大眼睛好久不说话,过一会我问约翰老师:“您是怎么知道的?”我看着他,脑袋里却回想着以前有没有说过他的坏话。

  他很淡定地回答:“以前我在日本,学生们也是这样叫我的。”

  最后他告诉我:“李美,我马上就要离开中国了。”

  曾经我们都笑话“约翰桑”叫我名字时撇脚的发音,但现在他叫的标准又好听。我问:“是回英国吗?”“不,去别的国家。”我以为他是去旅行,后来我才明白他说的是要去别的国家生活。

  也许约翰桑在别的国家也做了一名教师,或许教日文,或者教英文。

  我们再提起“约翰桑”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有的人说约翰老师去了南非,有的人说约翰老师去了意大利,还给他寄了明信片。

  没有人再去追究真假,但是每当我们回想起大学生活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都是我们的老师——“约翰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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